“那女儿还是不要了,把它留给赵家子孙,才是爹爹应该做的。”
赵鲲鹏又是“哈哈”
一笑,却是感叹道“老夫那么多女儿,就你最是明事理;不过,爹爹送人东西,从不收回——至于赵家子孙,你尽管放心,《纯阳无极》就在爹爹的脑子里。你还怕赵家断了传承?”
《纯阳无极》对于沧州赵家,何等珍贵?甚至,赵媛的兄长们至今都不能窥其一斑。
把这本书拿出来,也可见赵鲲鹏作为父亲,对小女儿的厚爱。又是离别在即,赵媛垂泪道,“爹爹,以后女儿不在你身边,你千万保重自己。”
赵鲲鹏轻拍了她两下,以示安慰,却是转向李寒,“李寒,老夫这个女儿,自此就托付与你了,你可要好好待她。”
他说的恳切非常,赵鲲鹏从不求人,此时话里竟有恳求的成分。
李寒闻言,先是施了一礼,这才恭敬道“媛儿垂青,是李寒的福分;今日李寒斗胆,称呼一句泰山大人;李寒承诺——不管以后生任何事,终李寒一生,绝不敢做出半件,令媛儿伤心的事。”
“好、好、好,”
赵鲲鹏连连点头,“你的话很朴实,老夫也一直很欣赏你的为人,有你这样一个女婿,是老夫的荣幸。”
“吁——”
马车停住了,驾车的中年人道,“老爷,前方有人拦路——”
“不怕,是咱们的人;”
赵鲲鹏坐在车里,动也不动一下,却是自然说道,“下车吧,你们,爹爹就不下去了——”
别离是一杯苦酒,尤其是不知还会不会有相逢的诀别,最是伤人心神;赵鲲鹏是含笑说出这番话,笑里却带着痛惜。
“爹爹——”
赵媛扑在他怀里泣道,自小都没走出过家门的赵媛,此时的心境,可想而知。
“听话,”
赵鲲鹏叹了口气,却是拍了拍怀中的女儿,他尽量让自己自然一些;因为,他是赵鲲鹏。可他同样是一个父亲,黑暗的马车里,他还是控制不住眼角有眼流出,他用衣袖擦了下,“快走吧!你们——”
“泰山大人保重,”
李寒说着,拉起犹自哭泣的赵媛,从车上下来。前方是另一辆马车,马车前是一个五十上下的彪形大汉。大汉让二人上车,马车很快拐上一个岔道,消失在黑暗里。
这时,马夫问赵鲲鹏是不是驱车回去。赵鲲鹏最终还是从马车里下来了,远远望着黑暗中,空荡的路口,赵鲲鹏问道,“赵信,你跟了大少爷多久了?”
。
“二十年,”
车夫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他很快反应过来,惊慌辩解道“赵信是老爷的人。”
赵鲲鹏欣慰一笑“说得好,你是我赵鲲鹏的人。”
他悠然变色,“你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