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大,却是带些凌厉。
“没、没慌——”
“从我开口说话,你足足退了三步,你敢说你没慌?”
“老爷虎威,属下——”
马夫赵信点头哈腰,却是突然从后腰取出一个石灰包,一边退、一边想要掷过来。
他刚刚抬起手,“嘭——”
却是赵鲲鹏一个箭步上前,紧跟着就是一脚踹来。
这一脚后先至,凌厉非常、又沉重之极,赵信完全来不及反应,被他踹中前胸,翻倒在地。
惯性撒出的石灰包,淹没了马夫赵信自己。赵信在地上疯狂挥舞着手臂,意在阻挡赵鲲鹏对他偷袭。
此时他已知在劫难逃,却是不甘就缚。嘴里夹七夹八地骂道“赵鲲鹏,你不得好死——”
赵信的垂死挣扎,赵鲲鹏压根没有放在眼里,至于他的怒骂,赵鲲鹏也只作耳旁风。
赵信被迷了眼,看不清赵鲲鹏的举动;忙乱了半天,见赵鲲鹏不曾动手,四下里也是一片寂静,不由手上一停。
赵信停了,赵鲲鹏动了,他的度极快,丝毫不像是年近六旬的老人;只见他身形一闪,如雄狮扑兔,刹那间,便是一只大脚踩在赵信胸口。
“咔——擦,”
大脚落下,覆盖之处,赵信的所有肋骨一起折断,瞬间毙命;竟是让连一句惨叫,都不及喊出。
“我冤枉你了,你不是大少爷的人,”
赵鲲鹏冷笑道,却是脚一挑,把尸体扔进了数丈外丛林中。
“吃里扒外的东西,”
赵鲲鹏像是想到什么,顿足冷声骂了一句,驾车离去。
……
沙河镇,沙河畔
沙河自然多沙,滩涂上遍布着黄沙和鹅卵石;沙河水清,几见游鱼。
五十多岁的大汉,站在绿柳成荫的河滩上,“贤侄女,前路漫漫,祸福难预,你万万要保重自己,为叔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他说着把一个包裹交到赵媛手里。
“四叔,劳您辛苦了;”
赵媛咬了下嘴唇,“我爹爹年迈,以后就劳您多照应了,四叔,您也好好保重自己。”
来人是赵四,是赵鲲鹏的一个义弟,赵鲲鹏显然更信任他,甚至胜过信任自己的儿子。
“嗯,”
重诺者话少,赵四冲李寒点点头,快步上了河堤,很快驱马车离去。
“先生,我没有亲人了;”
赵媛咬着觜唇,说道。赵四与她并不太亲近,可赵四的离去,依旧让赵媛难过万分。自此,她与赵家,可能终生都不能再有联系。
“有我——”
李寒把手上的个包裹并在一起,挎在肩上,又接过赵媛手上的包裹。
“呜——”
赵媛第一次扑进了李寒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