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诺气的咬牙,因为有点丢脸,她面无血色的抬头看了眼顾燃。
车身挡住了男人修长的身体,他还是惜字如金,只瞥了眼她。
男人嘴角勾起一点嘲讽的弧度。
冰冷且带着种狠戾的压迫感。
乔诺本来还想对扶住自己的同事说点儿什么,她突然大脑一片空白,浑身上下都忍不住的紧绷起来,等她回过神来。宾利已经绝尘而去。
……
顾燃的车一直开的很稳,他看江言笙睡的时候不是很安稳,抓着他西服的手恨不得把布料攥碎,解酒药也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
他放了点音乐。
整个车厢里都是顾燃身上的味道,她的噩梦一直断断续续,这种梦在她小时候高烧的时候经常做。
她一个人坐在看不见头的加长林肯最后一排,周围没有人。她贴着玻璃往外看路上也没有人,像是一座空城。
雨下的很大。车没有在动,但是她也打不开车门,越使劲手臂就越来越麻。
她一低头就看见手腕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勒出来的血痕还有流血的痂,明明没什么感觉,但却眼睁睁的看着几滴眼泪掉下来。
江言笙的脑子迷迷糊糊,她没被自己青紫交错的手臂吓醒,却被流泪的自己吓醒了。
她怎么会哭?这一看就是个梦。
头一点一点的,砰的撞到玻璃上。
江言笙倒抽一口气,揉着痛的额角,噩梦消失的很快,车也停了下来。
耳畔掠过一个温柔的气息,她的手背被包裹住。举了半天都有点儿累。
下意识的想到刚才梦里一直没开的车子,江言笙喃喃,“怎么不开了?”
顾燃难得有点迟缓的把手收回来。
“红灯。”
因为江言笙微眯着眼睛视线受阻,所以身体上的触感就敏感了一百倍。她感受着男人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手背,似乎顺着流动的血液蔓延到心脏,酥酥麻麻的带起了电流。
电流好像又掉进了胃里,刺激了下之前猛灌下去的啤酒。
一只手下意识的搭在小腹上,头昏昏沉沉,江言笙从鼻子里闷出来一个冷哼,算是回答他了。
她有点困,但是边上的顾燃却不安分。
下巴被人轻轻的挑了起来,男人又用指腹细细的摩挲,像是在捏一只波斯猫的毛。
江言笙有些不耐的把顾燃的手推开,“红灯过了没,一边去。”
“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
“顾先生……你能不能……”
她拉长了音调说话,眨巴了下眼睛,视线清楚了片刻,有些惊讶的从男人的眼里看见了点失落。
她说错什么话了吗?
红灯跳了,难道不该开车吗?
顾燃还是没动,甚至连脸都没转过去,他轻轻抚了下江言笙的唇,眼底翻涌着一种灼热烫人的波浪。
江言笙动了动喉咙。“怎么了?”
“你刚才不是这样叫我的。”
顾燃车不动,后面竟然意外的也没人按喇叭,由着他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