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
“还祝你,天天开心,平安喜乐。”
白岐玉破涕为笑:“你也是。”
他松开了他。
热度与白雪公主都从怀抱中离去。
一直走出老旧的楼道,走出小区,肃杀的晚风吹得脸冰冷,厉涛歌都是浑浑噩噩的。
他坐进车里,动作很缓、很慢的脱下贴有特殊符篆的常服。
把常服用细密的五彩线绳捆住,封锁到骨坛子里,扔到后备箱的黑布中。
做完这一切,他换上罗太奶准备好的祭袍,像木偶提线一样点起了线香。
神圣虔诚的线香味儿一瞬充盈了车厢,缥缈白烟挥散了阴影中蠢蠢欲动的污秽。
而厉涛歌趴在方向盘上,泪流满面。
车里光线很强,灯明几亮,却没有一束光能照亮他。
“对不起,小白……没有科学,也没有我们的Frooklyn了。”
似乎是心有感应,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锁屏上亮着“白雪公主”
三个字。
可厉涛歌不能接。
反方向的钟唱了很久,一直到“所有回忆对着我进攻”
才停下。
反方向的钟,听多少遍能回到过去呢?
手机荧幕熄灭。
白岐玉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站了很久,看着那辆熟悉的牧马人,泣不成声。
“骗子……车还没开走,就不接电话了……”
在这一刻,白岐玉才真正意识到,他的上一段人生,迎来了最后的终结。
白岐玉喃喃道:“如果能一路走到底,谁会想要重新开始呢?”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拉上落地窗帘后的下一秒,窗外夜空中掠过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道巨大的“闪光”
,如流星,如灼眼火焰,一切绚丽光耀的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它。
那样靡丽、神秘,过于明亮到无法分辨真面目。
“光”
飞过靖德的连绵山脉,飞过齐鲁边境蜿蜒的海岸线,飞过国道与高架桥……
降落在邹城市灯红酒绿的不夜城。
而“光焰”
消匿于霓虹灯海时,车上的人短促的抽搐了一下。
像是大梦初醒,厉涛歌从方向盘上直起身子,怔愣的抹了一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