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信甚是烦恼:“我就说嘛,居然连你都看出来了。”
冯天看着他的反应,一脸不知所云。
李怀信很恼火:“她就是对我有所图!”
冯天一脸懵逼:“对……你……”
李怀信想必自扰了许久,此刻终于有个看穿一切的倾诉对象,止不住道:“我已经表现得及其冷淡了,一路上话都不愿跟她说,态度这么明确,她三番五次盯着我看,就看不懂我的脸色?还上赶着去挖草药,献什么殷勤?!以为这样我就会委身?可拉倒吧,我从小到大,被几十几百双手伺候着,什么天大的殷勤没受过,稀罕她这点儿?”
听完李怀信噼里啪啦一大段,冯天如遭雷劈,那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但字里行间的意思又让他异常懵逼,难以识别。
“不是。”
冯天有点消化不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你是说,那谁,她对你……”
咔嚓一声,冯天倏地噤声,惊弓之鸟似的回过头,就见一早跺折了一根枯枝,躬身捡起来,搂入怀中,远远朝他们走来,顺嘴接了句:“稀罕什么?”
冯天道:“你小孩子不懂,别瞎打听。”
“切。”
一早把枯枝往地上一扔,架起小柴堆,嘀咕:“藏藏掖掖的,不见得是什么好话。”
她掏出火折子吹出星火,把干柴堆引燃。
李怀信夸道:“你这小鬼,倒自食其力。”
“我跟老头儿在山顶藏了二十年,砍柴生火,烧水做饭,偶尔打野味加餐,样样都会学来做,不然整天闲着,太无聊了,总得想法子打发时间,我还养过一只大雁,老头儿打来的,拴在枝头,每天逗儿,他说他以前跟我娘求亲,就是用一对大雁下的聘,我是不懂啦,但说大家都讲究这个。”
说完,一早的神色就变得恹恹的,火光照着她稚气的小脸,哀思难掩,孤零零的可怜,看得李怀信和冯天心生怜悯。
一早握着树枝,掏了掏柴堆,让火势窜起来,烧得更旺些,她说:“我一定要找出布下七绝阵的那个人,报仇雪恨,以慰老头儿在天之灵。”
她抬头看住李怀信:“所以,在此之前,你不会捉了我去吧?”
原来是怕他捉她,李怀信道:“要捉你早捉了。”
一早弯起月牙眼,转而又眼巴巴的望着他,猫一样讨巧:“也不会让别人捉了我去吧?”
李怀信:“……”
这鬼丫头的小心思活泛着呢。
一早叹一声:“老头儿说,我这副样子流浪在外,若不幸遇见修道之人,他们除魔奸邪,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李怀信看着她演,勾了勾嘴角:“想让我罩着你是吧?”
一早连连点头,李怀信爽快道:“可以啊,去打只野味来加餐。”
一早唇线抿直,挤出一朵灿烂的笑颜,任劳任怨站起身,瞥见走出黑暗的贞白,左手抓一把草药,右手拎一只野兔。
“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