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奚气血翻滚,伸手颤抖地指向张铎的眉心:“你……你竟如此厚颜无耻。你拥兵自重,枉杀忠良,逼胁陛下,你还……你还有脸训斥我……”
“我不杀忠良,难道,等着忠良杀我吗?”
他言及于此,忽然笑了笑:“父亲,你已不是第一次,对我起杀意了。”
“你……你在胡言乱语……”
“前年,父亲的六十的寿宴,有人拔剑祝舞,父亲应该还记得。”
“你说什么。”
“那个人,受过我的亲竟,不过,最终没有写入廷尉的卷宗,父亲以为,真的有忠义之士肯为国是杀奸而清白自尽吗?沾了肉刑,一样吐得干干净净。无非是我……”
他反手指向自己。
“无非是我,不想伤父亲的清白之名罢了。”
他说完,肆然笑道:“张奚啊,你和我有什么区别?这十几年,我戍守过边关,杀过胡人,但我犯过谋反大罪吗?谁给我扣的这个大罪,谁让我站上风口浪尖的?谁害得我的兄弟姊妹视我为叛逆,谁逼我走到的这一步的?啊?”
话音刚落,他一把捏住张奚的手。
“父亲,你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说着,他提声又重复了一遍:“你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第38章春衫(五)
张奚慢慢抬起被张铎握住的手,捏握成拳。
“兴庆十二年,官学不兴,礼仪教化散于各地之名都大邑。我张氏一门,陈氏一族,门下子弟,从无一日废《周官》,而你!你……你也曾秉笔与我同研一经,是时,我何曾不当你是张氏子弟!是你行歧路而不知返,以身入修罗界,陷此众叛亲离,万劫不复的境地,如此还要佛前吠嚣!怨怼世道亲族。张退寒,你要我给你交代……哈……”
他张臂荒唐笑开,旋步仰面叹道:“想我张奚秉承家学,却养子如你……如豺如犬!”
他说着,颤巍地指向张铎。
text-align:center;"
>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