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有趣,从来没试过这般玩法。”
少嫆嗤嗤笑,语带兴奋,跃跃欲试。
“真亏了少姝她啊,变着法地推陈出新!”
少婵和少妍不约而同惊讶相视,两人杏眼都睁得滴溜圆。
珐花尚未说完,众人俱已了然,七言八语地说道开了。
“请教珐花姑娘,径直往这瓷盘上写字就成了?”
子献眯缝着眼,上下翻转着瓷盘,确认道。
“是,因此还请公子小心落笔,写上去后想要再改就不能够了。”
这一点是需提前声明的。
“也对,千万得斟酌好了!”
“无妨,这么多的盘子,一个人足有两三张,除非统统写错了哈!”
“万一写坏了,珐花姑娘自有办法回窑重造。”
子猷言之凿凿。
“厉害厉害。”
大家说笑间,上来七手分脚地将盘子分干净了。
这会儿,少姝也小跑赶到了,面有得色,语带兴奋道:“咦,都分完了?既如此,也不用我再多费唇舌啦!”
“姐姐有心了,”
子默自内心地说,沉浸在意外之喜中,“这是才刚收到的兔箭毫,看,锋颖长,性刚硬,想必在这瓷盘上下墨流畅,啊,我都等不及了!”
“我早猜着了,子默待见新鲜的玩意儿,一定合你心意,快把笔墨颜料摆好,呆会儿,就等你文思泉涌,一展诗画之才喽!”
“岂敢,有道是‘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还盼着姐姐多提点指教。”
子默机灵地拱拱手,以示谦逊。
“嗐,涉笔生趣,咱们姐弟共同推敲好了。”
少姝说着,也按捺不住地寻出了新笔,趁兴挥动了两下。
珐花掩嘴,愉快地瞧着他们姐弟俩对谈,真有声有色,不愧是书香士族,子弟们无一例外热衷于写写画画。
于是乎,大家喜滋滋地分别于水边列坐,热心的秀英早去到了上游,同往年一样,准备依序斟酒流觞。
珐花挤过来,一脸期待,细嗓局促,嘤嘤问道:“那个,我给姑娘研墨行吗?”
“怎么不行,快跟我来吧!”
少姝攥紧好友的手,在离子猷不远处坐下。
再看子猷,一施长兄威仪,管子献要来了嵇康的膝琴,且双手端在胸前,奉若至宝。他并不急于显耀技艺,而是轻轻地抚弄着玄深的琴身,好似在与根根琴弦互通款曲。
少姝看得暗暗好笑,凑近了问道:“哥哥还在回味叔夜先生的琴音?”
“一抹一挑,鸟啼花落,一注一绰,风啸空谷,先生的琴音韵味绵长,此生难以忘怀。”
子猷袒露心声,切慕之情往复循环,几乎要一咏三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