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辞灼灼,单膝跪地,神色坚韧若有光罩,意气风。
“不急。”
沈谛回了句。“起身,今日游玩不说这些。”
靖华英顿了下憋不住道“不行将军我心里急啊!如今大京似是掌中之物,将军难道还有什么未完之事吗?”
她虽居于大京,但手下将领也从长白关来了无数封战书,边关战事紧急之态如火烧!偏偏沈谛波澜不惊,急得靖华英上火嘴里都燎出了泡。
“你可还记得雪茸?”
沈谛忽然说。
靖华英愣了一瞬,答道“记得。”
“与其说雪茸死于前方敌人诡计,不如说雪茸死于背后难防的暗箭。我此次回大京其实只做一件事,我要前方迎敌的战士无半点后顾之忧。如今的朝廷,四皇子不成气候,唯独三皇子与薄氏需要忌惮。”
沈谛眼神一暗,“此去长白关必然是和狄夷决一死战,决不能有后顾之忧。即便不能除了薄氏等人,也得断了他们的爪牙!”
靖华英一愣,立刻道“是华英思虑不周!”
“还有一点。”
沈谛话锋一转,“你若是离开了大京,谢全呢?”
“他随我去。”
靖华英毫不犹豫答道。
沈谛挑眉不语。她先前以为谢全身为庶子在谢家出不了头,别有用心搭上了靖华英;现下谢松石走了,他有了出头的机会,反而还坚持待在靖华英身边……莫不是想要谋取更多?真是个贪心的人。
“你确定就是谢全了?”
沈谛又问,她看向钟楼下买风筝小摊前的谢全,“大京城中但凡是世家子弟都不是想你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你心思单纯不要被骗了。”
靖华英乐了“将军也就只有你会说我心思单纯。”
“是啊!”
蒲妖插嘴,“也就你看靖华英还觉得她什么都不懂。这姑娘在福州玩得比寡妇都花。”
“啧!怎么说话你!你不要败坏我名声!”
靖华英推开蒲妖。
沈谛点头“你开心就好。”
“我当然开心!将军你看!”
沈谛席地而坐,靖华英膝行靠近过来,把手上的红绳亮出来。
“我师父从道观寄过来的同心绳!师父认谢全了。”
她高兴得像个捧花的孩子,“我等会同谢全去放纸鸢,将军可要一起?”
沈谛看了一眼已经下到二楼的谢全,道“我何去打扰你们俩?快去吧。”
两人离开后,沈常在也到了上学的时辰。他撞了两下钟,浑厚的钟响震得檐下飞过一阵扑棱棱的鸟雀,震得人心胸浊气一扫而空。
“将军,常在读书去了。”
沈谛挥挥手。
眼见着钟楼就剩下两人,沈谛露出了个笑。她笑蒲妖这么响的钟声居然都没吵醒他。可看着看着沈谛就笑不出来了——真的有人睡觉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