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鸢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是为了救猫。”
倪鸢说。
“有只很小的流浪猫不知道怎么跑到树上去了,不敢下来,叫个没停,礼虞把网兜系在竹竿上伸出去救猫,竹竿往回收,不小心撞到了玻璃。”
这种说法和礼虞的说辞同样不能深究。
深究就会发现不太可信。
班主任问礼虞:“是倪鸢同学说的这样吗?”
礼虞点头:“是。”
礼虞重重提起的心,终于归于原位。
她从虚惊一场中缓过神,也意识到,自己被倪鸢耍了。
礼虞和倪鸢算是统一了口径,当事人中最后只剩下丛嘉还没表态,接下来她的说法至关重要。
丛嘉如果不捣蛋,礼虞就算逃过一劫。
结果不等班主任问,丛嘉就主动举起了手,她笑的时候唇角勾着浅浅的弧,“鸢儿说的都对。”
这意味着,*这场追责到此结束。
三人从学生科出去。刚才已经响过了上课铃,所有学生回教室,此刻走廊和楼梯间已经空了。
脚步声格外清晰。
礼虞叫住前方的倪鸢:“你耍我?”
倪鸢站在高几层的楼梯上回头,“不可以吗?”
礼虞咬着唇。
她没想到倪鸢会使绊子,在她印象中,倪鸢和丛嘉完全不同,倪鸢是看似没有攻击性的。
“你白蹭了我半个月的牛奶,”
倪鸢笑了笑,楼道里涌入的热风吹动了她的校服裙摆,“我有点不爽,想吓吓你而已,现在我们之间扯平了。”
这一节是政治课,枯燥乏味。
丛嘉故意拖慢了脚步,从二楼到三楼,她像蜗牛在挪步。
“老班等下就从学生科出来了,被撞见会挨训的。”
倪鸢说。视线中,礼虞已经越过她们快速跑回了教室,像背后有人在追。
“鸢儿。”
“嗯?”
“你以后还给宗廷送牛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