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人笑得眼睛都弯了,“长桑公子的师弟师妹,都是好仙人。”
程鸣羽闻言顿时好奇,她并不知道长桑还有师弟师妹。
显然长桑也不知道。
他将农人拉起身,命他带自己回家去察看病人。
农人家中贫寒,但打理得井井有条。他领着长桑与程鸣羽走入屋内,两人立刻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人。
这女人确实与其他的病人不一样。她虽然双眼紧闭、身体僵硬,但四肢的黑色却已经尽数褪去,只留下黑乎乎的十个手指甲。
农人俯身到妻子耳边喊了她两声。
“她能听到我说话,还能应我。”
女人果然张了张嘴,发出细细的呻。吟,连手指也动了动,摸索着抓住了丈夫的手。
“而且她力气也回来了。”
农人笑着说,“抓我的时候可大力了,还不好抽手。”
长桑走近床铺,忽然下手在女人手腕上敲了一下。
她吃痛松劲,手便像忽然没了力气似的摔在了床上。
而在这整个过程里,女人都没有睁开过眼睛。
切脉之后,长桑脸上神情愈发凝重。
“太古怪了……人是活着的,但这脉象却混乱无比。”
长桑转头看向程鸣羽,“你去把伯奇叫来,我问问他是否见过这样的怪病。连病因都找不着,怎么治?”
程鸣羽正要离开,一旁的农人却讶然道:“病因?我知道呀,是吃桃子。”
“……桃子?”
长桑皱眉道,“凤凰岭上可不长桃子。”
“可那日我妻从外面回来,手里就拿了一个颇大的桃。她说在道旁遇到一个和善的姑娘,是那姑娘给她的。姑娘长得仙风道骨,自称仙人,我妻说那是仙桃,特意拿回来给我吃。但我当时正闹肚子,最后她便自己吃完了。”
农人回忆道,“之后不久,她便忽然手脚抽搐倒地,人事不省了。”
长桑和程鸣羽不禁面面相觑。
那农人絮絮地说:“那自称仙人的姑娘,或许又是什么窜上凤凰岭的邪物吧?可幸好凤凰岭有长桑大仙,又有你好心的师弟师妹……”
“我没有师弟师妹。”
长桑打断他的话,“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人?”
农人呆愣片刻,这才发现自己一点儿想不起那姑娘的容貌了。
“你师弟……不是糕糜先生吗?”
农人只记得这个,“我带了馒头去供奉他,他便让我妻恢复了健康。”
他这话一出,一直围在院外等待长桑公子治病救人的村民顿时轰动起来,心急的人连忙冲进屋里,询问那糕糜先生现在何处,如何供奉。
长桑一言不发,甩袖离开了。
程鸣羽跟着他一直巡山,直到暮色低垂。伯奇说自己也从未听过这样的疾病,但今夜将会仔细巡查,若是发现可疑之人便立刻抓住。
“我回二曲亭找一找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