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桑很是担忧,他走出几步又转头看向程鸣羽,“山神,若凤凰岭真的来了邪物,你难道就用这把没有箭矢的春山行来保护众人?”
入夜,杨砚池谨慎小心地洗了澡,确定观并未偷看后松了一口气。
怕夜间有小兽来吃苗,金枝玉叶守在地里,杨砚池在屋子周围巡视了一圈之后,并未发觉任何异常。
他正准备回屋,眼角余光便瞥见路上走来一个人。
程鸣羽一手拿着春山行,一手拿着一捆直挺挺的树枝,走进了杨砚池的院子。
“杨将军,你不当我亲信,那教我怎么做箭矢总可以吧?”
程鸣羽开口就说,“我的春山行没有箭可用不了。”
杨砚池看着她走进来,好像没有任何变化,却又好像已经许久不见,生出了陌生和新鲜感。
他此时忽然察觉,自己是有些牵挂这位懵懂的山神的。
在这凤凰岭上,能与自己聊天的人太少,而能懂得自己喜乐哀愁的,只有她一个。
他抬手招呼程鸣羽坐在自己身边,程鸣羽左看右看:“你院子里连凳子都不多一把呀?怎么老坐井沿上。井沿这么冰,你不难受?”
杨砚池:“凉快啊,虽然快入秋了,可还是热。”
程鸣羽:“你就这样,把自己屁股搁在观休息的地方,你不羞愧?”
杨砚池:“不羞愧。”
程鸣羽:“那你说好了要教我练弓,却没见你去过鬼师的房子,羞不羞愧?”
杨砚池一愣:“你去了?”
“……我当然去了!我每天都去。”
程鸣羽气坏了,拿着手里那捆树枝往杨砚池肩膀上戳,“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算话,你算什么好将军!”
杨砚池被她戳得很痛,但他坐着,也忍着,脸上一点点扬起了笑。
他喜欢这种痛,也喜欢程鸣羽的聒噪。它们会把他从负罪的深渊拉回人间。
“那我教你啊。”
他温和地把她拉起身,“现在教,好吧?”
程鸣羽却感到古怪:“你笑什么?”
“笑你。”
杨砚池看着她,“你不是用春山行射过一箭么?当时怎么做的,都忘了?”
“没忘,但灵气就是出不来啊。”
程鸣羽露出了沮丧神情,边走边说,把今天和长桑巡山时碰到的事情告诉了杨砚池。
杨砚池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吃桃子,就会染上怪病?”
他想了想,谨慎地说,“我也吃了,一个特别大特别甜的桃。金枝和玉叶说是仙子给的,是九重天上的仙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