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不能告诉你,老道送你几瓶子药以备不时之需。”
道士虽老,却也是男人,心软了一软,于是松了口。
“多谢道长,这些就都给了我吧。”
戚珑雪笑着,就叫携云、隽雨将早准备好的布袋拿出来装药。
老道士看她是有备而来,竟是打定主意不管怎样都把药拿走,气得脸色发青,却见戚珑雪被他吓得满眼泪光,气急反而笑了出来,“来来,老道带你认认药,若不是范道友,老道一准将你打出去。”
嘴硬个什么劲呀!金折桂在心里嘀咕着,那老道士一看就十分喜欢戚珑雪冰雪聪明。
“姐,死黄子回来了。”
金蟾宫嘴角粘着爆米花,有意把四皇子说成死黄子这骂人的话。
虞之渊果然耷拉着脸走过来,过来后,赌气道:“药呢?快给我上上。”
方才竟然没人跑出去追他!只差一道门,他就跑到太上皇那边去了!
虞之洲唯恐沾上关系,赶紧拉着虞之渊去药房里上药。
金折桂带着两个年纪仿佛的小男孩坐在院子里吃爆米花,不时仰头去看天上飞过的白鹤,不等她感慨一声,就身后传来一阵拖拖踏踏的脚步声,却是脸上上了药的虞之渊又阴着脸出来了。
“快给我磕头认错,不然……哼哼。”
虞之渊抱着手臂,冷笑着居高临下看着坐在一起的金折桂、金蟾宫、南山,半天,瞅着他们三人稚嫩的脸,因年长几岁,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亏得人家都说你带着弟弟跑出来,能耐得很,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眼看着金折桂又往嘴巴里塞了一把爆米花,“你死心吧,我心只有繁英——”
“咳!”
金折桂嘴里满是爆谷,冷不丁地听到这么一句,不禁铺天盖地地咳嗽起来,然后呆呆地看向虞之渊,这是哪位?这句话换成玉破禅说,她也不会有那么大反应——不过,为什么该是玉破禅说?
“你嘴角沾上爆谷了!”
虞之渊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跺脚,一点都不想跟金折桂沾上干系。
“三姐夫这是什么情况?”
金折桂转头看向虞之洲。
虞之洲咳嗽一声,猜测大抵是太上皇教唆了虞之渊什么话,但自己不能说破,“六姨子,虞大哥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是……”
虞之渊一顿,抱着盘子的手一顿,干脆利落地蹲□子,“总之,我不会娶你。”
“没叫你娶呀?”
金折桂有心把自己当成十岁的毛孩子,但总是有人在她跟前又是嫁呀,又是娶呀的。
“但是母妃想,所以,你能不能哭一哭呀?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娶你。”
虞之渊忽地伸手向金折桂脸上掐去。
待看见脸上多了一个指甲印子的金折桂还是一点哭的意思都没有,虞之渊又要伸手再掐一次。
“四弟!”
曾公子深知金折桂是什么人,赶紧握住他的手。
皇家的水就是深,原来这死黄子过来是有意要毁了他母妃的算计呢,“令母妃是哪位?”
“……四弟弟的母妃是宸妃。”
虞之洲原以为是太上皇教唆虞之渊的,却没想到竟然是宸妃,如今宸妃还算受宠,但就连皇帝也不敢将主意打到金家,毕竟太上皇还在呢,这宸妃就敢盯上金家了,怕是有人撺掇她呢。
金折桂一呆,“我是肥肉?”
“你是肥肉,想想你祖父、你父亲吧。”
虞之洲肯定地说,轻轻咳嗽两声,听见无着观里的丹顶鹤哀啼一声,又连着咳嗽不止,自己如今还住在明园,太上皇也没叫皇帝给他赏赐宅子的意思,可见,自己此时还不如在西北自由,这辈子也不过如此了。
虞之渊仰头看着金折桂:“明人不说暗话,有人教唆母妃要在庆功宴上出幺蛾子,我劝不住她。你、你到是哭呀!咱们把这阴谋变成阳谋,母妃就不敢动,皇祖父也找不到法子罚她。”
金折桂嘴里嚼着爆米花,忽地将一把爆米花丢在虞之渊脸上,“好个孝子,怕母妃受罚,就想提前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