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地闹出来,阴谋变成阳谋,太上皇等人把这事当个玩笑笑一笑就过去了,那位宸妃受到敲打,继续乖乖在宫里守着,也不敢再闹腾了;再说,看虞之渊能够跟在太上皇身边,可见他也是得宠的主,莫非怕风头太大,想破着闹一会,离开太上皇回宫避避风头?毕竟,太上皇、皇帝两座大山,做皇子的,与其跟着太上皇出风头,不如回去孝顺皇帝去。
虞之渊恼羞道:“要怪就怪你太肥,人人都想拿你当鱼饵钓旁人上钩!”
伸手将头发上的爆米花拿下,忽地将一盆子爆米花向金折桂泼去。
南山、金蟾宫方才还以为金折桂、虞之渊在闹着玩,此时先呆住,随后金蟾宫先抱着虞之渊的腿咬去,继而南山愣愣地站着,仰头大哭起来;虞之洲赶紧去拉住金蟾宫,又伸手去捂住南山的嘴。
金折桂望了眼虞之渊脸上的水泡,叹息一声,谁叫她是鱼饵呢,先起身狠狠地扯了把虞之渊的头发报仇,趁他不注意抢了他腰上玉佩,然后哭哭啼啼地就向外跑,带着一头爆米花忽地从后院奔到女眷们待着的牌楼里,瞧见了金老夫人、沈氏等,就一头扎到沈氏怀中。
此时,玉家夫人们,钱家众夫人都在,众人看她走路有些一拐一瘸,又哭得凄凄惨惨,脸上还有一道指甲印,便纷纷出声安慰。
金老夫人道:“都是大姑娘了,这又是哭什么?”
沈氏赶紧去抚金折桂的后背,不一时,就瞧见金蟾宫拉着个比他个头还小的小道士过来,二人也是一副嚎啕大哭模样。
岑氏极有眼力地一把将金蟾宫、南山搂在怀中,怜惜道:“我的儿,这是怎么了?”
“……死黄子,死黄子说我死心吧,他心里只有繁英。”
金折桂抽抽噎噎地说。
“死黄子打我们!”
金蟾宫拉着南山跟金老夫人、沈氏告状。
这什么事呀!皇后受罚,宫里就宸妃最显眼了,如今四皇子又跑到金折桂跟前说他心里只有繁英?冷氏一头雾水,不解地想繁英是哪个?
“这繁英,当是宸妃娘家侄女吧。”
宁氏身为皇后娘家侄女,自然对皇帝宠妃的娘家侄女了如指掌。
“原来如此。六丫头快别闹,叫人笑话了。”
金老夫人皮笑肉不笑。
金折桂哽咽着说是,却还是依旧不住地抹泪。
那边厢,虞之渊脸上顶着水泡,头发凌乱地粘着爆米花,被虞之洲带到太上皇、金阁老跟前。
太上皇看他这模样,先有些心疼,随后听到女人那边哭声大作,就问:“这是怎么了?”
虞之洲忙惭愧说:“皇祖父,孙儿一时没看住四弟弟,被爆谷的口袋烫着了。”
太上皇听那边的哭声明摆着是小儿的,又看虞之渊已经上了药,就不悦道:“胡说,那边明明是金家小儿的哭声!”
紧紧地盯着虞之洲,看虞之渊不肯说,就催着身边的王太监去问一问。
王太监去了金老夫人、沈氏那边问,金老夫人、沈氏等人自然不会说,但殿上夫人、仆妇那么多,转个身再问人,就知道了虞之渊的那一句“死心吧,我心里只有繁英”
,于是回去了,便在太上皇耳边说了,“太上皇,今儿个无着观里人多,大家伙都听见了。”
“繁英是哪个?”
太上皇先问,不等虞之渊回答,惭愧地对金阁老说:“小子顽劣,你家六丫头胆子再大,也被他吓到了。抱歉地很。”
心知虞之渊不是在宫里,就是在明园,不会无端端地跟金折桂说那话。
“祖父,你千万别罚表妹,要罚就罚我。”
虞之渊重重地跪下,胆战心惊地想事情已经喧嚷开,太上皇应当会给他跟陆繁英赐婚吧,虽污了陆繁英的名声,但能死了陆家、宸妃的野心也好。
太上皇深深地看着虞之渊,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一般。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四皇子一表人才,也到了思慕淑女的年纪。倒是我家孙女,灰头土脸的,还跟毛孩子一样胡闹。花老先生都说她该磨磨性子再寻人家,不然进了谁家就是祸害谁。也不知道将晚什么时候能把这祸害嫁出去。”
金阁老十分自然地跟太上皇攀谈儿女亲事。
太上皇笑了笑,顺坡下驴对虞之渊骂道:“混账东西!有点子心思就急赶着嚷嚷开。你叫人家死心,人家还不知道你是谁呢。陆家小姐知道你这个样,不定被你气死。”
“是呀,太上皇,陆小姐的名声,哎,少年人就是容易意气用事。”
金阁老假意一叹,一点都不想跟虞家的事沾上干系。
虞之渊仿佛才想起这事,跪下磕头,一脸慌张道:“是呀,祖父,表妹知道了定会怪我,祖父,求你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