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径偲顿时毫无睡意,神色冷沉,他问道:“福公公何在?”
跟随而至的青苔答道:“在正殿。”
慕径偲道:“宣他来这。”
“是。”
阮清微静静的站在榻前,饮了口酒,抬首看了看窗外浓得发紧的夜色,暗揣着今夜如何度过。
没多久,福公公到了。
在命人撤去屏风后,慕径偲躺在床榻上平静的问:“福公公,皇上颁下圣旨宣阮管家进宫?”
福公公应道:“是。”
慕径偲不动声色的道:“我这就更衣,带阮管家进宫。”
福公公道:“皇上只宣阮管家一人进宫。”
慕径偲漫不经心的道:“她不能一人进宫。”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福公公震惊的竖耳听着,难不成素来恭顺的太子殿下变了?
阮清微若有所思的望向慕径偲,也在听着他要怎样应对。
慕径偲心平气和的说道:“阮管家患有一种奇特的病,常常毫无规律的发作,发作后很恐怖,唯我有办法缓解她的病状。我担心她的病在进宫的间隙会发作,如果父皇受惊过度,我过意不去,我也不能让这种情发生。因此,她不能一人进宫。”
阮清微一怔,心底笑了笑,他真是自有分寸的推辞。
福公公也是一怔,没料到慕径偲能在瞬间想到这样一个拒绝的理由,于情于理,他是不能让她一人进宫。
慕径偲偏头,问道:“福公公意下如何?”
福公公赶紧道:“太子殿下言之有理。”
慕径偲作势起身,道:“我会尽快更衣,不能让父皇久等。”
“太子殿下且慢,”
福公公连忙拱手道:“老奴奉命宣阮管家一人进宫,恕不能带太子殿下进宫,容老奴回宫请示皇上。”
慕径偲道:“有劳了。”
福公公躬身道:“老奴告退。”
目送着福公公走远,阮清微随手关上了寝宫的门,回到床榻边,挑眉道:“可见我没有擅作主张的进宫,而是先把这个消息告诉你,是对的。”
“做的很好。”
慕径偲由衷的称赞,道:“谢谢你对我们的信任。”
阮清微耸了耸肩,躺在美人榻上,问道:“皇上宣我进宫是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