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价砍一半儿,这才有聊头嘛!
哪承想那女子转身就拿起个木盒子,微笑道:“成交。”
刘景浊一拍脑袋,失算失算啊!
走出铺子,闲逛了没一会儿,就又走到了湖边儿。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微笑道:“怎么?觉得我害了你,要找我寻仇?想寻死的话,一头扎进灵犀江不就行了,我的飞剑斩你,不值当。”
有个年轻女子缓步走来,不是渡船上撞倒白小豆的女子,还能是谁?
“本以为背剑的都有几分侠义,没想到却是个这样的人。”
刘景浊冷笑一声,眯眼道:“你拱火儿时怎么不想想,万一我就只是个寻常凝神修士怎么办?把祸水往别人身上引,你还有理了?”
可那女子却倔犟说道:“若真是寻常人,即便为了后辈找我要说法儿,可知道楚螈身份之后,断然不会挑衅的。要不是你明明知道了楚螈不好惹,还那副模样,我会抓着你不放?”
女子紧紧咬着嘴唇,沉声道:“你哪怕把我跟楚螈一起杀了,我也无怨,但你如此狠毒,让两座山头儿反目成仇,害的是我一座绿湖山!”
刘景浊气极而笑,“这什么他娘的什么狗屁道理?老子平白无故被你牵扯进来,我还狠毒了?你绿湖山的事儿,关我屁事?”
结果那女子猛然下蹲,抽泣不止。
“我只是不想嫁给个我不喜欢的人,可我要是不嫁,我妹妹就要嫁,要是不嫁,绿湖山就要遭殃。我没想着去害人,我只是想惹一个楚螈惹不起的人,他死了,至多就是死个我,我妹妹就不用嫁了。”
刘景浊烦的不行,冷声说道:“麻烦你死远些,辣手摧花的事儿我经常做,更何况在我眼里,你压根儿算不上是花。”
明知道那女子忽然跪下,满脸惊恐:“他们来了,他们要把我卖去朦胧台,前辈救救我,求你了。”
刘景浊转头看去,果不其然,两道身影御风而来,除了熟人楚螈,还另外有一位神游修士。
来的还真快哈!
刘景浊对此置若罔闻,自顾自看湖,喝酒。
要是你不惹我,我就先不管。
可那位羊府楚螈公子,这会儿可与在煮面潭渡口外时,判若两人,有些重回在渡船上朝着刘景浊拋钱的模样,端的是豪横。
楚螈冷笑着看向跪在刘景浊身后不远处的女子,淡然开口:“林沁,跑又能跑到哪儿去?渡船上半个月我没动你,够斯文了吧?今日局面,是你自己作的。凝神境界的仙子,次接客,我能挣到不少钱呀!”
林沁泪水不止,颤声喊道:“前辈,救救我,求你了。”
楚螈冷笑道:“他?他今日能不能活命都是一说呢。淄绶叔,就是他杀了朱供奉,他有一把飞剑,背后背的极可能是仙剑,你得注意些。”
顿了顿,这位楚公子冷笑着看向刘景浊,眯眼道:“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刘景浊终于有了些反应,他缓缓起身,叹气道:“我就是单纯的不想杀人而已,干嘛非逼着我打架。”
那位一身灰衣的神游修士冷笑一声,朝前一步,手指着刘景浊说道:“杀你之人,羊府席供奉,淄绶!”
刘景浊叹气道:“你一个神游境界,找我一个金丹境界的麻烦,你觉得合适吗?”
话音刚落,刘景浊无奈摇头,微微侧身,整个人轻飘飘悬停湖面之上。
湖风掠过,一袭青色衣袍娑娑作响。
淄绶御风而起,悬停湖面,只微微抬手,这处由打灵犀江水积聚而成的湖泊,顷刻间拔起无数水柱,水柱在淄绶手臂挥舞之下,缓缓变作数条水龙,湖风掠过,水龙化作冰龙,围绕着刘景浊咆哮不止。
刘景浊单手负后,心念一动,长风暴射而出,只余留一道剑气残影,冰龙尽数被搅得粉碎。
淄绶微微一笑,“果然是剑修,真的只有金丹境界。”
话锋一转,淄绶飞身而起,只见他挥舞双臂朝托举,湖水缓缓凝成无数个身穿冰甲的水人,至少千余数量。
刘景浊眉头一皱,整个人朝后飞去。
又见淄绶两袖之符箓如同飞瀑一般涌出,每个水傀儡身上都贴上一道。符箓光华闪烁,那些个水人傀儡双眼忽的散光芒,没等刘景浊反应过来,水面千余傀儡已然结成一座大阵,看起来是专门为剑修准备的锁剑阵。
这羊府,道门术法不少啊!
刘景浊咋舌道:“你高我两重境界,至于如此谨慎吗?还得损耗心神来摆个阵?”
淄绶冷冷一笑,开口道:“不止。”
话音刚落,灰衫中年人化作一摊水洒落湖中,刘景浊急忙化作剑光躲闪,可四面八方的傀儡各自抬手,由打其手中各自射出冰锥,刘景浊于半空中调转回头,水中有有一道硕大身影破出水面,水中冒出来的巨大身影,起码十几丈高,人形,但身披一层冰晶铠甲,淄绶就站立在冰甲巨人眉心之中。
冰甲巨人拳头触碰到刘景浊时,年轻人当即化作冰雕,被狠狠砸入水中。
此时此刻,湖中方圆千丈已然被傀儡封锁,淄博的冰甲法相就在正中。
楚螈冷笑一声,“还以为多厉害呢,这就被冻住了?”
有一女子凭空出现,白衣佩刀。
蔡真珠转头看了看跪在上的林沁,冷冷开口,“不嫌腿疼?”
楚螈心中一惊,赶忙转头,抱拳试探问道:“蔡掌门要管这个闲事儿?”
蔡真珠看向湖面,漫不经心道:“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