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蔡真珠真还就不信,一个杀寻常元婴如杀狗的家伙,能被个神游境界打死。
即便打不过,那也绝不可能死。
果不其然,湖面上一道青衫重出现。
刘景浊甩了甩袖子,笑着说道:“修冰属性的炼气士,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不过脑子不错,锁剑符结的锁剑阵,确实影响我的飞剑。”
淄绶冷笑道:“就你一个个中土金丹修士,死在这灵犀江里,水花儿都见不到。”
他也不傻,这话其实是对蔡真珠说得。一个靠着掌门维持的宗门,犯得着为了一个中土的小小金丹去招惹潜力无限的羊府?我们府主一旦出关,就是板上钉钉的炼虚境界了。
刘景浊微微一笑,伸出左手拔出独木舟。
蔡真珠诧异道:“这家伙还是个左撇子吗?喝酒也没见他用左手啊!”
刘景浊微微抬头,重回金丹境界以来,尚且没来得及施展些剑术呢。
只见一袭青衫将手中那柄八棱古剑竖起,右手并指朝抹去。
独木舟剑身的古怪纹路当即青光阵阵,刘景浊一身剑气如同河倾斜,剑意又如同烈焰焚煮人间,顷刻间湖水便如被煮沸一般。
年轻人微笑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舟。”
话音刚落,年轻人持剑飞身而起,于半空中一剑横劈出去,背后山水桥同时出鞘。
淄绶并指一撩,湖面又起数十道冰墙。但剑气所到之处摧枯拉朽,数道冰墙怎拦的住?
冰甲巨人眉心之中,淄绶坐不住了。
他赶忙起身,冰甲巨人手中同时多了一道冰盾牌,剑气落在冰盾,冰甲巨人后退百余丈,虽说拦住了剑气,可那只冰盾也裂痕无数。
淄绶猛然转头,却现那柄木剑夹杂雷霆火焰于湖面之上肆意冲杀。自己结的明明是锁剑阵,可那些个冰人傀儡还没等到木剑飞至,便被其剑身携带的炽热气息烤的尽数融化。
只几个呼吸而已,淄绶洒出的千余符箓已经如同树叶一般飘在湖面。
有人在前,独木舟冲阵。
人在瓮中,山水桥破阵。
刘景浊咧嘴一笑,轻轻抛出独木舟,一柄木剑,一柄铁剑,悬浮刘景浊左右。
飞剑长风于湖面疾略来,风声所到之处,湖上波涛汹涌至极!
刘景浊卷起袖子,微笑道:“该我了。”
话音刚落,数道紫色雷霆由刘景浊体内钻出,空中忽的阴云密布,一道紫色闪电飞驰湖面,前方不断升起的冰墙压根儿阻拦不住那道青衫身影。
三把剑齐飞往冰甲巨人,独木舟拉出的一道青色残影,久久不散。山水桥剑身火焰夹杂雷霆,所过之处,湖水如同沸水。飞剑长风形如鬼魅,顷刻间便倒了那道紫电前方,往冰甲巨人眉心刺去。
淄绶并指朝上一挥,湖水当中一柄晶莹长枪飞出,落在冰甲法相手中。
冰甲巨人抢出如龙,几个挥扫便将三把剑各自打飞。
紫色雷霆已至,只见刘景浊高高跃起,满身雷霆凝聚在左拳,此时雷霆、拳罡、剑气,三者居然同在一只拳头上,根本无法分清这是拳法还是剑术!
冰甲法相并未挥舞长枪去阻拦刘景浊,而是瞬间转身一记回马枪。
拳枪碰撞,一声雷霆炸响,整座湖泊由打二人交战之处掀起十余丈之高的巨浪。
蔡真珠无奈叹气,只好飞身而起施法阻拦巨浪。
没法子,谁叫是在自家盘儿呢?
有个红衣少女拉着个小丫头御风至此,两人刚刚落,巨浪已然被镇压下去。
只见身穿青衫的年轻人一脚踢开长枪,坠下之后猛踩湖面,再次飞身而起,重重一拳正砸在法相头颅,淄绶站立之。
冰甲法相调转枪头撑着自身不倒,可一道剑影袭来,他只好蒙的踩踏湖面,后移数百丈。
一道雷霆紧随冰甲法相,刘景浊凭空出现,左臂抬起,独木舟自行钻入手中,他手持长剑,一道雷霆剑光斩出,冰甲再次被砍的后移。
还没等他站稳,一道青衫身影又至,此刻刘景浊右手已然紧握山水桥。
又是一道夹杂雷霆与烈焰的剑光斩出,下至阳剑意之下,冰甲顷刻间化为湖水洒落,只余一道水身法相。
淄绶面色难看至极,法相跳跃起身,手中长枪挑起湖水,十余丈高的法相递出长枪,飞旋在半空中刺破水幕。长枪穿过水幕之时,那道水墙瞬时变作无数冰霜长枪,刘景浊眉头一皱,化作一道雷霆,直直退后数百丈。
可站定之时,淄绶的水身法相也好,数百晶莹虚寒长枪也罢,已经由打刘景浊后背刺来。
淄绶冷笑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刘景浊瞬间转身,两把长剑各自划出剑光,可依旧是被法相手持的长枪结结实实刺在胸口,整个人如同被打水漂一般,重重拍在岸边。
淄绶还没来得及笑,两柄飞剑冷不丁由打湖底蹿出,由淄绶的水身法相脚底钻入,瞬间便将淄绶逼出法相,这道法相也当即化作水幕跌落湖中。
林沁瞪大了眼睛,颤声道:“这位公子好生厉害,以金丹境界对阵神游境界,居然平分秋色。”
蔡真珠撇撇嘴,瞪眼道:“你什么眼神儿?打这么久,他只是瞧着略占上风,到现在也就破了人家的金身法相而已。境界之鸿沟,越一境都算得上绝世才了,他这有两境呢。”
白小豆有些着急,抬起头,皱着脸说道:“能不能帮帮我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