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安静吃饭的萧潇,似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来,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物,看着庄颜浅笑道:“嫂子,这是你的耳环吗?”
一桌子的人,齐刷刷地看着萧潇手心里的那只耳环。
傅宅只有两个人会戴耳环,一个是温月华,另外一个人就是庄颜。
温月华上了岁数,耳环多是祖母绿;
而庄颜毕竟年轻,耳环款式时尚精致……
所有人都知道耳环是庄颜的,掉耳环不算什么,捡耳环也不算什么。
所以众人仅仅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眸光继续吃饭。
没有人会在意这个午饭小插曲,在意这个午饭小插曲的那个人只有心知肚明的萧潇和庄颜。
但萧潇也好,庄颜也罢,毕竟都是能沉得住气的人,淡淡对视,看似笑脸相迎,实则暗涛汹涌。
庄颜看着那只耳环面色诧异,接在手里的同时惊喜道:
“是我的耳环,大前天丢了一只,我还找了很久,没想到竟被萧潇捡到了,实在是太感谢了。”
按理说,话题到这里就该结束了。
有些话若是说白了,只会让在座所有人都尴尬。
但语言有时候是一门学问,心虚者会因话胡思乱想,清者自是岿然不动。
傅家人都以为她不知道傅寒声和庄颜之间的那点事,那她就继续装作不知道。
萧潇拾起筷子继续吃饭,一边吃,一边看着庄颜笑:“嫂子,提起你这只耳环,我现在想起来还有一些后怕。
昨晚上床睡觉,睡前我幸亏拍了拍枕头,要不然你说该有多危险啊!
我这人晚上睡相不好,这要是被耳环扎到,那还得了?”
萧潇这是打趣话,说者无心,听者却都有意:庄颜脸色微变;
温月华进餐动作一顿,眸光蓦然射向庄颜;
周曼文和庄伯均是心里一惊,不约而同地皱眉看着庄颜;
宁波张着嘴,待反应过来嘴巴张得有点大,连忙合嘴低头吃饭。
女人之间的暗争暗斗实在是太可怕了。
萧潇这么一开口,就算是庄颜也有些语塞,萧潇在饭桌上当着众人的面这么直言不讳。
好比是不动声色地扇了她一巴掌,所以庄颜的脸是热的。
就连喉咙也是惨遭祸及,灼热难言。
温月华看了庄颜两眼,低头安静进餐,只慢悠悠地道:“阿颜,你做事一向谨慎,可这事实在是太不小心了。
这耳环啊,掉在其他地方还好,可掉在床上或是枕头上,隐患多多。
危险,实在是太危险了。”
话音如常,庄颜低着头只应声,不说话。
周曼文连忙帮庄颜解围:“太太,前天太阳不错,我和庄颜一起把宅子里的棉被全都拿出去晒了晒被子。
后来收被铺床,庄颜一直忙前忙后地帮我,可能就是那时候把耳环掉在了枕头上。
她也是一片好心,就是太大意了。”
“是很大意。”
温月华角含笑,夹了菜放在萧潇的碗里,笑眯眯地看着萧潇,“多吃菜。”
萧潇笑着点头,刚吃了一口菜就听庄颜在一旁软软开口:“潇潇,对不起啊!早知道我就不戴耳环了。
幸亏你现得早,若是你和履善被耳环扎伤,我??”
庄颜的眼睛红了,不多时竟真有眼泪流了出来。
萧潇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