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面,这是其他专业无法比拟的优势。
此外,这姑娘还是苗族人。
妥妥的少民。
反正不管从哪个方向来说,她报考梁教授的研究生都是几位合适不过了。
这一通组合拳下来,这姑娘都被忽悠瘸了。
其实,苏亦也不是忽悠。
他之所以费心费力让这姑娘去考梁教授的研究生,也有他的私心。
在他接触过的人之中,这姑娘野心不小,却有一股狠劲,这样的人容易成才。
她能够成为梁教授的研究生,也算是弥补苏亦的一个遗憾,怎么说,他之前也屡次拒绝梁教授。现在就相当于给对方送一个好苗子。
此外,他前世就是研究民族考古的。
这一世,虽然做了民族考古的逃兵,但,未来谁规定他就不可以做这个方面的研究?有白槿这样一个合作对象,也不错。
至于周雅琴,就随缘了。
这姑娘也不是非要考上不可。
对于她来说,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剩下吴宗麟,苏亦没啥建议,人家的路都给铺好了。
最后就是沈明。
也没啥好说的,都工作好几年了,他想要考研,不是报考哪个导师哪个学校的问题,而是如何平衡考研跟工作之间的关系。
苏亦接下来的几天也都是往中大跑,不是过来玩的,而是继续拜访各位师长。
在中大除了梁钊涛教授外,他还需要拜访的容庚跟商承祚两位老先生。
之前在广州,来去匆匆,没机会登门拜访,这一次,肯定不能错过。
此前,苏亦不认识二老,或者说没跟二老有过交际,但不代表他就跟二老没啥关系。
前世,他在广美读书教他们古文字学基础课程的老教授就是曾经是二老的学生。
苏亦的古文字启蒙,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非要论师承的话,苏亦也勉强沾边,要知道当年,老教授还特别希望苏亦当年报考自己的研究生,奈何,苏亦野心大,非要考北大不可。
前世之事,不多说。
这一世,交集就更多了。
先是商老的幼子商志谭先生,苏亦去年在河宕遗址实习的时候,老早就打过交道,对方一度想要代父收徒,要不是苏亦已经考上北大,还真有点心动了。
商志谭跟杨式挺是老朋友,苏亦上门拜访,肯定不能跟像之前去梁教授家里一般直接登门造访,因为他没见过商老,必须要杨式挺陪同。
杨式挺又约上商志谭,这还不算,苏亦还约了中大中文系的曾先同先生,他跟曾先生在吉大的古文字大会已经打过交道,之前还约好寒假期间会到中大拜访二老,这次正好赴约。
苏亦跟杨式挺到中大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去二老家中,而是先到曾先同的家中。
对方虽然是容商二老的晚辈,但人家是中大的老师,跟杨式挺是平辈,同样也是苏亦的师长,不能一点礼节也不讲。
这一次沈明没有过来,吴宗麟仨人也没有一起,这一次拜访,属于私人性质的。
相比较曾先同,杨式挺跟商志谭比较熟悉,因为他们俩人都是干考古的,曾先生的研究领域也涉及到考古,但更多是古文字领域。
当然,作为研究领域存在交叉的学者,他俩也不陌生。
苏亦登门拜访曾先同,更多是来取经的。
曾先同说,“其实拜访商老跟容老,没有那么多讲究。他们对后辈都非常关照,很愿意提携后辈。”
说着,他就把自己的经历来举例子。
“我59年从咱们中大中文系毕业,有机会留校,恰好在古文字学研究室工作,当时,有幸担任容老的助教兼任古文字研究室秘书,因此,也需要协助室主任商老教授开展研究室的日常工作。”
说到这里,曾先同陷入回忆。
“记得我当时向容老报告自己留校的消息,原以为他会高兴,不曾想他却向我大泼冷水。当时,不太理解容老的用意,后来才知道他是在考验我的意志,他见我坚持下来,便把他妹妹容媛编着的《金石书录目》送给我。”
“除了《金石书录目》外,还无私地开放他的藏书室供我自由地阅读,还叮嘱我把他的藏书记号移录到自己的书上,以便按图索骥。并布置我临摹《说文解字》《金文编》和《甲骨文编》3部字书,细心比较彼此的异同,留意某些器物上的特殊写法。容先生的这些指点对我研究古文字意义非凡,可以说,我的治学之路,完全就是沿用容老之法,奈何资质愚钝,只能按图索骥,跟苏亦你没法比。”
汗,曾先同最后的谦虚之语,让苏亦猝不及防。
“苏亦,你是北大的,容媛先生《金石书录目》,你应该熟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