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推理]《暴》作者:[美]罗宾·科克【完结】
简介
女医生玛丽莎为调查艾伯拉病毒流行的起因,与罪犯进行生死搏斗。
作者简介:
在美国的畅销书作家中,罗宾·科克的名字早已为中国读者所熟悉。他的《狮身人面像》、《昏迷》、《白衣怪圈》等,将人们带入了一个个惊心动魄的精彩故事。与西德尼·谢尔顿一样,罗宾·科克作品的魅力经久不衰,每部作都在排行榜上占有显著的一席之地。
罗宾·科克的作品大多以医疗卫生界为背景,以一些平凡而正直善良者的生活为线索,揭露了美国某些人及其代表的医疗制度置病人的利益于不顾、一味追求金钱的丑恶行径。医生出身的他,凭着对这一领域的透彻了解,从不同的视角入手,使每一个故事都有着颖独到之处,令他的读者执迷而不悔。
正文
序曲
非洲,扎伊尔
1976年9月7日
清晨,扎伊尔本巴北部一个村庄边缘,21岁的耶鲁大学生物系学生约翰·诺迪克醒了。他在被汗水浸透的睡袋里翻过身来,一边从尼龙山地帐篷的气窗网眼向外凝视,一边倾听热带雨林的喧哗和苏醒中的村庄里的嘈杂。一缕轻风送来热烘烘的牛粪和炊烟辛辣的混合气息。在头顶遮天蔽日的植物叶片丛中,他瞥见几只猴子掠过。
这一夜他时睡时醒,起床时摇摇晃晃,虚弱不堪。昨晚饭后约一小时,他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战和高烧袭倒。此刻他感觉明显地更糟。尽管服过奎宁作为预防,他还是认为得了疟疾。这儿丛林中遍布水塘。一到晚上,隐于其中的蚊子便蜂拥而出,防不胜防啊。
他蹒跚着进村去打听附近哪里有医院。一个巡回传教士告诉他,向东几公里外的雅布古有个比利时教会医院。约翰又病又怕地匆匆拆了营帐,把帐篷和睡袋一古脑塞进背囊,向雅布古走去。
约翰向学校请假六个月,来非洲拍摄濒临灭绝的野生动物如高山大猩猩之类。从童年起,他就立志仿效最早揭开黑非洲神秘面纱的那些著名的十九世纪探险家了。
雅布古比他刚离开的村庄大不了多少,而教会医院也令人生疑。那只不过是一堆灰渣砖拼搭而成的建筑,到处都需修理。屋顶不是锈蚀的瓦楞铁皮便是稀薄的茅草,形如土著人戴的帽子。也不像有电的样子。
给他挂号的修女只能讲法语,裹着一袭传统的修女袍。然后他被送去跟一帮土著一起候诊。他们个个病的不轻,让他看了直害怕是否会染上比现在更重的疾病。好歹轮到了他。医生也是比利时人,一副疲态,只能讲几句英文。检查很快,果然不出所料,是疟疾光临了。医生开了奎宁注射剂,嘱咐说如果几天后还不好再来。
诊毕,约翰来到治疗室排队注射。这时他现此院并无无菌操作技术。护士没有一次性针头,而是轮流使用三个注射器。他确信这些注射器在消毒水里呆的时间绝不足以杀菌,更何况护士又是用手捞取它们的。轮到他时,约翰很想说点什么。一想自己的法语不够流利,又急需用药,终于忍住了。
随后的两天他暗暗庆幸自己当时没有抱怨,因为很快就感到病情有好转。他逗留在雅布古地区,忙于拍摄布扎族人。他们是精力充沛的猎人,乐于向金碧眼的外国人炫耀其勇猛。可是到第三天,正当他要重沿着亨利·斯坦莱1的足迹溯扎伊尔河而上时,他的健康急转恶化。先是剧烈的头疼,随后是一阵紧接着一阵的寒战,高烧,呕吐和腹泻。抱着挨一挨便会过去的心理,他钻进帐篷,战栗了一夜,不断梦见家里洁净的床单和厕所。黑夜里吐了几次,早晨便觉得虚脱。他艰难地收拾起东西,挣扎着向教会医院走去。等到了那儿,他吐出了几口鲜红的血,昏倒在地。
1亨利·斯坦莱(1841—19o4),英国的非洲探险家。——译者注,下同。
一小时之后,他在病房里醒来。室内还有两个同被抗药性疟疾折磨着的病人。
上次给他诊断的医生被他严重的病情唤起了警惕,于是现了另外一些奇怪的症状:胸部奇特的红疹,眼球表面小块出血。虽然他还是诊断为疟疾,心中却不乏疑虑。这不是典型的病例。为保险起见,他处了一个疗程的氯霉素,以防这个年轻人得的是伤寒。
1976年9月16日
本巴地区卫生署长卢加萨医生从办公室洞开的窗户向外眺望。宽阔的扎伊尔河在朝阳下波光粼粼。他真希望它还是叫刚果河。那是多么充满神秘并能唤起激情的名字啊!随后他迫使自己的思绪回到工作上,重读刚刚收到的雅布古教会医院报的恶讯。一个就是美国男青年约翰·诺迪克,另一个是艾伯拉河附近一种植园里的访问农夫。教会医生声称他们死于一种未知且迅蔓延的传染病。跟美国人同住的两个病人,种植园内照料过农夫的四个人,以及十个门诊病人都因该病的严重症状而躺倒了。
卢加萨医生知道自己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装聋作哑,这无疑是最聪明的选择。上帝才知道丛林里有什么样的地方病在作乱呢。另一个是填上一套繁琐的公文表格,向金萨沙报告,由那儿某位跟他类似,不过在官僚政治的阶梯上爬高了几级的老兄来决定。那恐怕也是不置可否——谨慎为妙。当然了,卢加萨知道要填表他就得上雅布古走一遭。在这个一年中最潮湿,最闷热的季节,这是最令他厌恶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