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潭水折光再次擦过狭眸“我记得四哥可没有我这么和蔼可。,怎么见了他不请安,见了我倒要请安了?”
她心一惊,抬眸却对上他的戏谑,忽的记起三月三那日盲人摸象一事,宇文玄苍突然出现,众宫女跪了一地,却只有她立着……如此对比鲜明,会不会被人窥出其中隐秘?
“奴婢……奴婢是想感谢王爷救命之恩……”
宇文玄逸眸光一黯……顾左右而言他吗?倒拿此事做抵挡,如此,所谓的救命之恩也果真不算什么,或者说自己在她心里……也不过是个王爷。
唇角却仍弯着“既是如此,要拿什么谢我?”
她一怔。
虽然谢是要谢的,倒真没想过如何为谢,如今方觉只是口头表示实在太无诚意,可是……
“奴婢……王爷想要奴婢如何感谢?”
此时此刻,方万分痛恨自己的“女子无才便是德”
且不求上进,总想着同樊映波学习刺绣,又总是找着这样那样的借口拖延……
“既然要我来说,那便是什么条件都可以了?”
他的目光明显的划过一丝促狭。
她眼角一跳,该不是让她……以身相许吧?
罪过罪过,她又开始自作多情了,宇文玄逸乃是天潢贵胄,龙章凤姿,怎么可能对她一个小宫女……
“既是如此,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了……”
他语气轻松,言毕站起身来,负手拈着一只玉笛轻叩。际,在潭边缓缓踱步,倒当真思考起来。
她的眼睛跟着那双石青色宝蓝蛟龙出海纹样的靴子来回移动,心里已翻涌了无数个假设。
忽然,他执着玉笛一敲掌心……
她的心随之一顿。
“这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不如……先欠着?”
她惊讶的睁大眼睛……这事还有欠着的吗?难道是君子报恩十年不晚?是啊,十年前他曾救过她,而今十年已过,她尚未有所回报,而他还会提起吗?他是不是已经忘记了?
他的目光依旧促狭却还有几分认真,令她有点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既然王爷说欠着,那便……欠着吧。”
她垂眸。
宇文玄逸眼中含笑,打量那颤动的长睫,就像是蝶翅一般微微翕动,令人很想看看那如水般的眸,想看看那清澈中是否有自己的影子……
见他半晌不语,不禁掀睫偷看,正对上那双魅惑的眸子……竟是满满的。意。
慌慌的垂下眼帘,在心底思虑许久的事翻滚了片刻终于溜出唇边“奴婢昨夜病得沉重,烦劳王爷照料,不知有没有打扰王爷安寝?”
这是句非常没有技术含量的话,既是“照料”
,自然“打扰”
,想必是有人同她说了什么,而他亦知她在担心什么。这个傻丫头,竟连谎都说得这么不完满。
“昨夜你病得昏沉,喂你喝药你只嚷着药苦不肯喝,后来还是捏着鼻子灌进去的。你气急败坏,直嚷着有机会要拿我报仇……”
她一脑门黑线,却又怀疑看他“真的?”
“自是真的。”
他笑得认真。
如此……真的是她的错觉了。
她松了口气,却又失落……玄苍真的没有回来……
“奴婢……请王爷恕罪。”
她自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