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纱小声念叨,将照片翻到背面查找小美女的名字。“这位林书荛应该是她的好友?”
季屿生说:“没错,那些书信就是林书荛寄的。”
闻言,明纱放下照片,拆开书信。
所有信件无一例外都写着同一个寄件地址——滨城道厘街绣隆路21号。
毕业后,林书荛似乎每年都会给王文音寄信,内容无外乎都是一些工作和生活的小片段,以闲聊的方式娓娓道来,一如那些已然流逝在两人青春岁月中的消消话,平淡而惬意……
这个习惯林书荛从八六年一直延续到千禧年间,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书信来往。
明纱将每一封信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信里没有直接提及任何有关彩蛋吊坠的信息,但她却注意到了一段话。
林书荛说,1999年的圣诞节,她和老公在
S·SCH大教堂附近参加圣诞活动时,偶遇一位卖俄罗斯民间工艺品的商人,于是便想起了王文音。
明纱觉得,林书荛既然能通过俄国民间工艺品联想到王文音,那就说明,她肯定知道王文音喜欢或者曾经拥有过这样的工艺品。
这个发现让明纱欣喜若狂,她迫不及待地去看季屿生:“老板,你应该早发现了吧,林书荛也许知道彩蛋吊坠的来历。”
季屿生点头:“嗯,不过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明纱将信件重新塞回文件袋,想起王、林二人的友情,遗憾道:“你说,千禧年后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导致林书荛和王文音中断了书信来往?”
季屿生站在桌边,微微低头摆弄套娃,灯光为他的五官镀上一层暖色,“千禧年之后,互联网及电子设备逐渐普及,她们可能改用手机和聊天软件进行联络。又或者,只是疲于生活琐事,被岁月消磨了热情,两人又许久未见,长此以往,感情便被不经意地封存在记忆里……”
不曾想起,却从未忘记,已经是老友间最好的默契。
明纱说:“这些都是你一个人的猜测吧?”
季屿生漫不经心地抬起眸看了她一眼:“嗯,那你还有其他更具说服力的解释吗?”
额,还真没有。
明纱摇头,沉默地看着季屿生。
他今天穿了慵懒宽松的米白色针织衫,从袖口微微露出一小截冷白腕部,骨节分明的长指捏着套娃,在她的注视下,将它们从小到大一个接一个套回去,然后收纳进盒子里,安放到桌面角落。
他并不想为难她,也不打算继续原先的话题,只说:“你先整理一下文本,然后联系几个流量大的自媒体公众号帮忙发布失物招领信息。”
“哦,好的。”
明纱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季屿生也没闲着,当即给禾莉发了条消息。
【季屿生:禾小姐,你认识林书荛吗?她是否知道王文音女士去世的消息?】
【禾莉:抱歉,不认识。我是在师父去世后,才发现那些书信的,之前并不知道师父有个朋友叫林书荛。老人家不习惯用智能手机和聊天软件,两人应该有二十多年没联系了吧,我也不知道对方的电话号码和社交账号,就没冒昧地去打扰。】
楚庭和滨城一个在南一个北,中间隔着几千公里路,两人又许久没联系,消息传不过去,也在情理之中。
季屿生盯着手机屏幕沉思片刻,问明纱:“单反你带来了吗?”
明纱正在专心打字,头也没回就说:“带了,在背包里,你自己拿吧。”
季屿生走到沙发边,提起背包。
呲啦——拉链拉开的声音传来,明纱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回头。
季屿生手里握着防狼喷雾,似乎在观察瓶身上的说明。
明纱表情痛苦起来:“那个……”
季屿生:“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