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重设三边总制,就能消除各镇间的矛盾,将分割的军事、指挥等权力归一。当出现敌袭时,总制全面部署协调,迅决策和行动。
弘治皇帝扬了扬手,道“继续……”
“如今虏贼再犯我明边,重设三边总制刻不容缓。既然重设三边总制,那自当建总制府,位置嘛……”
说到这里,朱厚照在舆图上略一打量。
少顷,他手指在舆图的“花马池”
地点戳了戳“此处,花马池。”
弘治皇帝打量着他所指的舆图位置,再度沉吟不语。
朱厚照嘴角扯了扯“想必父皇心存疑惑,为何要设在花马池?有两个不得不设于此的因由,请父皇听儿臣细细道来。”
“因由一,虏寇常于此地毁墙入边,掳掠我大明各地。父皇,请看。从花马池到兴武营百余里,而由兴武营至横城堡亦百余里。”
他一边解释,一边以手指贴着舆图的“花马池”
,先轻划至“兴武营”
,再划至“横城堡”
。
“由花马池至横城堡的城墙之外均为沙漠平地,虏贼若要寻觅防守松懈之处,是轻而易举的。
花马池居于延绥和宁夏之中,若能固守花马池,平凉府等地自可无虞。若花马池失,则平凉亦失,平凉失则关中门户大开。
数日前,虏贼正是于花马池毁了小段边墙,侵入我大明灵州,然后经铁柱泉、小盐池一带,再至韦州、安边等地。”
他的手指随着口中的言语,在舆图上不同地方时不时点一点。
听着朱厚照的讲解,再看他在舆图不断比划,弘治皇帝时不时点了点头。
“因由二,花马池以北数百里,即为河套之地。自去岁始,虏寇一直盘踞于此,若将总制府设于此地,能威慑常踞河套之虏寇。待我大明军整饬军备、重振军威,定能复河套之地。”
弘治皇帝听得亦是一阵激动,河套本为大明之地,奈何被虏贼长期占据,边患也因此持续不断,若能收复河套便是奇功一件。
“故而,若将三边总制府设于此,那与西边的宁夏和东面的延绥,均可守望相助。如此,在我明重兵威压下,虏寇必会多作思量,断不敢如以往那般轻易犯我明边。”
弘治皇帝又点了点头,似觉他说得有道理。
“父皇请再细看,甘肃、宁夏两镇之间,乃一夹边,防守几无。虏贼在数日前就几乎掳掠至平凉府。”
朱厚照右手食指依次点了点舆图的数个地方。
“所以御寇的次要,应将陕西平凉府的开城县升为固原镇,增添兵备,派遣镇巡官,令固原镇成为关中之扼要,方可抵御虏寇南下。”
弘治皇帝越听越目瞪口呆……
朱厚照沉浸在自己的构想之中,继续道“三要乃重整马政。虏贼仗着良马众多,侵我明边多为骑兵。而我大明不要说良马,连马匹亦严重缺乏。虏贼骑兵来去如风,我明军没有骑兵又如何追敌?”
“陕西平凉一带本为养马佳地,奈何马政荒废久矣。如今唯有派遣熟悉陕西事务的能臣前去重整马政。假以时日,得到大量良马后,我大明骑兵方能焕然一新。”
将心中所想如竹筒倒豆般地一股脑说出来后,朱厚照一阵畅快。
那知他眼角一瞥,却见弘治皇帝呆呆盯着舆图一言不,顿觉有些不妙。
他略一思索,小心翼翼地问道“父皇,你莫非以为儿臣信口开河?”
见弘治皇帝还是没回应,他再道“如父皇觉儿臣妄言,可否将徐先生和马先生召来武英殿,让两位先生批评一番?”
朱厚照所说的徐先生和马先生,自是指内阁的辅徐溥和兵部尚书马文升。
弘治皇帝缓缓吁了一口气,转头望着他,终于说出话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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