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道“于乔,这七八日来,好几份提及东宫千秋节的奏疏,呈递至武英殿后,皇上均留中不。此事,你亦知。”
谢迁脸露不解“辅,往年,皇上对东宫千秋节可是隆而重之,早早已颁下旨意让礼部提前筹备。今年为何会如此?”
刘健没有回应,缓缓将手中之杯凑近嘴边,抿了口茶水。
李东阳却道“谢阁老,你亦说是往年。如今不同矣。”
“此话怎讲?”
谢迁道。
“提及东宫的不少奏疏,皇上均留中不。”
李东阳再道。
谢迁略一沉吟,又道“辅,李阁老,这两日奏请在东宫千秋节时,于文华殿向东宫太子行贺礼的题本,共有一百三十余份,今早已送至武英殿。莫非皇上仍会视而不见?”
刘健和李东阳对视了一眼,均没有回应谢迁之问。
谢迁又道“这么多的题本,若皇上继续留中不,便能堵得住文武百官的悠悠众口么?皇上总要顺一顺众臣之意吧?
李东阳轻笑一声“谢阁老,你莫非忘了数日前?”
“数日前?”
谢迁皱了皱眉头。
李东阳颌“谢阁老,你可还记得,皇上如何区处内阁呈送的惩处保国公等人的章程?”
谢迁听得愕然。
李东阳又道“若说皇上会顺应众臣之意,也不见得。保国公等人的惩处章程便是例证。”
在谢迁的思索中,李东阳继续道“起初,皇上连续二次均以惩处太轻为由,将章程回,让我三人重拟。”
谢迁点了点头,刘健却又抿了一口杯中茶。
李东阳再道“但若说皇上完全不顺应臣子之意,似也不妥当。”
谢迁和刘健仿似知他要说甚么,竟同时轻叹了一声。
“经与英国公、戴总宪商议,我三人重拟了惩处章程。本想皇上宽怀仁厚,能对保国公等人从轻落。谁料,皇上竟依照惩处章程,几乎只字不改便颁下了圣旨,对保国公等人夺爵削职。”
李东阳一阵无奈。
刘健苦笑起来“宾之,于乔,圣心难测哪。”
谢迁轻吁了口气“说起保国人等人的惩处,如今英国公和戴总宪每每见得还埋怨一通呢。”
李东阳无奈地笑了笑“谢阁老,英国公与戴总宪又怎会埋怨你,要埋怨也只是在埋怨不才。”
刘健插话道“保国公之爵位被夺,元瑞和德润亦被削职,皆属无可挽回之事,再提亦无益。宾之、于乔,皇上已恩准,元瑞和德润下月初便要离京,致仕返乡……”
刘健此言一出,这间狭窄的厢房顿时沉寂起来。
过得好久,谢迁又道“辅,李阁老,明日便是东宫千秋节,皇上总不能拖着吧?若皇上再次留中不,那岂不是说那传言是真的,东宫如今并不在宫中?”
李东阳却应道“谢阁老,此等传言有多少可信之处?东宫才十岁之龄,为何要出宫?况且,如若东宫不在宫中,皇上为何能如此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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