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父表情淡淡。
像是没听懂深冬话里的嘲讽般,笑眯眯地给她夹了块红烧五花,借此堵这个坑爹的小兔崽子的嘴。
“食不言,寝不语。乖,吃饭,”
他多情的桃花眼氲开一片阴鸷的冷意。
被警告了的深冬扬眉微微一笑。
没再继续刺激自己这个只对阮母有好脸色的两面派父亲。
待晚餐结束,无人搭理的阮父,再次开口。
叫深冬一会儿去后院找他一趟。
刚嘲讽过他不久的深冬,严重怀疑这人是要和自己秋后算账。
目光往不远处的鸡毛掸子上扫了扫,略带玩笑地开口道,“父亲,新时代提倡用文明育儿,暴力不提倡。”
阮父顺着深冬的目光往后看了看。
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也不说清楚找她究竟要干嘛,只催促她动作快点。
不太看得透阮父的深冬只得跟上。
刚往前迈出一步,整顿饭里一直内没什么存在感的霍司寒,却忽然抓住了她的衣袖。
“小心。”
他的声音很低。
传进深冬耳朵里时,却叫衣着端庄的大小姐疑惑地皱起眉。
只了解世界主线的她不明白霍司寒为什么会叫她小心自己的生身父亲。
更不知道这个一直寄宿在自己家里的养子,曾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撞破过阮父出轨其他女人场面并且被阮父威胁了的事。
只是看着霍司寒那双惊与惧并存的眼,敷衍地嗯了一声。
转头拿上插在花瓶里的鸡毛掸子,以防万一。
后院温室。
阮父站在蔷薇丛里,威严的像是油画里走出来的中世纪贵族。
银色的月华散落在他身上。
将他深邃的眉眼衬得格外忧郁的同时,也将他郁结在眉心处的忧愁,暴露无疑。
深冬并不关心这个从小到大也没和自己说过几句话的父亲,现在为什么会是这样一副表情。
干干咳嗽了两声,提醒自己沉浸在悲伤中的父亲,她到了。
听到动静的阮父悠悠转身。
表情在完全面向深冬的一瞬间,由悲转喜。
变脸度之快,叫翻脸如翻书的深冬瞧了,都忍不住拍手较好。
“哟,咱们不可一世的深冬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知道我要收拾你,竟然主动给我带了根衬手的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