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拿不定他的意图,“那侯爷……要把人抢回来吗?”
对面的君侯一声不屑的轻哼,“我从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不过是个将才,天下有才之人多了去了,他要跟沈煜,就让他跟便是,良禽择木而栖,烽火骑营下从不缺人。”
书生扮相的手下含笑恭维:“侯爷真性情也。”
接着又问道:“那侯爷以为,此事当如何?”
袁傅捏住白子在指尖摩挲,忽而一笑,“沈煜要同我争,那本侯就送他一份大礼。”
“不攻自破。”
他将棋子稳稳砸在棋盘上,利落地吃掉了周围大半的黑子。
*
又是一年中的清明,满城细雨霏霏。
春季的时疫永远不会迟到,医馆内挨挨挤挤的全都是人,宛遥正在陈大夫旁边给患者诊脉,前面排着一队看不到头的长龙。
就在此时,余飞和宇文钧突然从门外跑进来,径直奔来找她。
“宛姑娘。”
“宛妹妹!”
有时候单单从称呼就能辨别出谁是谁。
宛遥抽不开身,只好迅速开了张方子,“一剂服半月,一日两次,切忌食辛辣生冷之物,半月后再来我这儿换药方。”
等送走了病患,她才匆匆交代,“蓉蓉过来替我一下。”
领着余飞二人进了医馆内院,侍女端来热茶,她坐在对面,“两位将军,有什么事吗?”
余飞顾不上喝水,反倒是先问她:“项桓要去南燕受降的事,你知道吗?他有没有告诉你啊?”
别说告诉她了,这段时间他们俩连面都没见过……唯一一次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半句话也未曾讲。
宛遥回了个一脸茫然:“南燕受降?受什么降?”
“是这样的,”
余飞解释得飞快,“南燕凭祥关的太守熊承恩,说是妻女被燕王储君所淫,脑袋上带了两顶绿帽子,所以一怒之下密报我军,决定献关投降我大魏。
“陛下一直有收复失地之意,凭祥关又是他的心病,这本来是件挺好的事儿,可他在朝上居然直接指明要让项桓带兵去接应。”
她不懂朝政,听得不甚明白:“让他去……有哪里不妥吗?”
“姑娘大概还不知道。”
宇文钧神色肃然,“就在不久前,项桓退出虎豹骑,被调去了京都东西大营。他刚被调走,陛下就委以重任,而且还是接应降将这样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