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至伸手拉住朝阳,“这里危险,容易误伤,你和我去那边。”
方瞋凑过来,一脚踹向元至,被他灵敏闪过后,问朝阳,“这黄毛猴子是谁?”
朝阳骤然间不知该作何解释。紧急时刻,方瞋也不追问,只见元至是保镖们护着的人,便不管不顾冲上去和他对战起来。元至边退边闪避,哭笑不得,“你和我打什么?”
方瞋乱中有序,打得元至节节败退,嘴上也不饶人,“我看出来了,你不是个好人!我替天行道!”
元至又气又笑,“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好人为什么要把朝阳和陆湛澄关起来?”
方瞋把以前陆湛澄教训他的话搬出来用,“这是非法拘禁!违宪!要负刑事责任的!你懂不懂?”
元至一时答不上来。不远处,朝阳也喊道:“好人为什么要阻挠我和陆湛澄领证?全天下都在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就你棒打鸳鸯!你不是坏人,谁是坏人?”
元至竟无力反驳。方瞋听了却是马上停下攻势,震惊地回头看向朝阳,“你们今天是来领证的?你们要结婚了?天啊!你们要结婚了!”
朝阳还未开口,元至却主动在后头小声解释,“他们是打算领证来着,但是失败了。”
方瞋回身,一个巴掌差点抽中元至。元至又躲,方瞋紧追不放。已经摆脱战团的陆湛澄忽然喊道:“方瞋!回来!”
方瞋脚下一顿,却已经来不及抽身离开——不知不觉间,他已过于深入敌营,离陆湛澄他们太远。朝云月冷笑,一抬手,身边五人冲上前,将方瞋围住后,开始左右配合围攻他。方瞋个子小,以一对多本就吃亏,对方又全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保镖,没两下便挂彩,眼角破了,鼻血抹红半张脸,触目惊心。朝阳惊叫,“方瞋!”
陆湛澄甩开敌人,就要上来帮忙。已经被拉走的元至突然冲回战局,却不是对着方瞋,而是一把扶住他,反而替他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拳头打在元少爷脸上,所有保镖都蒙了,集体停下动作,不安地看向几步外的朝云月。朝云月看向自己儿子,隐怒道:“你在干什么?还不回来!”
元至捂着被打破的嘴角,无奈道:“妈,再这样下去,我就真成了坏人。”
朝云月不屑道:“不要胡说八道了,快回来。”
“妈!”
元至嘴疼,讲话本来就不利索,这会儿更别扭,“妈!都闹成这样了,有意义吗?朝阳说得没错,她自己的婚姻大事,她亲生父亲不出现也就算了,你这个做姑姑的,到底为什么要去左右别人的人生?你一没生她,二没养她,你有什么资格?”
“我是朝家长女。”
朝云月冷淡道:“这就是我的资格。”
“妈!”
元至还想再辩。“把少爷和小姐各自带回房间。”
朝云月吩咐道:“其余的人,全都扔出去。”
方瞋挨打后气喘吁吁趴在地上,这会儿有人上前来拖他,他毫无还手能力,居然一下子就被拖到电梯口。电梯门打开,方瞋闭上眼唉声叹气,“……我只能做十分钟的英雄吗?朝阳,哥帮不了你了,好自为之。”
等了一会儿,身边居然没有人动他,方瞋好奇地睁开眼,第一眼瞧见的居然是双红底高跟鞋,他赶紧坐起身,就见到一短发女人也正俯下身,好奇地看着他。方瞋眨眨眼,“你是哪家阿姨?”
“你又是谁家兔崽子?”
短发女人看上去就是长辈,不答反问。“阿姨,你走错地了!”
坐着的方瞋直接抽了一下身旁保镖小腿,骂道:“怎么回事?不是说任何人都不能上来吗?她又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不抓她?徇私舞弊啊这是!”
被抽的保镖纹丝不动,只恭恭敬敬冲短发女人鞠躬,问候道:“您怎么来了?”
方瞋顿感不妙,扭头扯开了嗓子吼道:“陆湛澄!朝阳!敌人又派援军来了!是个女的!你们小心呀!”
走廊上所有人全被这声吼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转头来看,又各自纷纷怔住。本来喧闹打斗的走廊上一瞬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