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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3页)

挑拨主仆关系吗?真是够了!妍冰半扶着劝了暖香起来,略作安抚,又扭头看向自己这骄纵貌美的“妹妹”

越发厌恶,心烦。

兴益心里也是不舒坦,索性亲自去书房取了休书拓本,屏退左右后直接就对妍清直言相告:“你是李芳与长兄舒兴盛的女儿,当初你阿娘因气死阿爷而自尽抵罪,这事儿与五娘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既不同父也不同母,对你好是心善,对你不好也理所当然!收起你那可憎的妒忌嘴脸,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呃?!”

妍清被这晴天霹雳似的话吓得不轻,她先是看看凶神恶煞似的兄长,一脸嫌弃的姐姐,又望向旁观中默不作声的姐夫荣文渊,既难堪又震怒的反驳道,“不,不可能!舅舅什么都没讲!你们不能为了给我扣罪名就说这种话!”

“之所以瞒而不讲一来是全了你母亲的颜面,二来想必阿爷也希望他已逝长子的女儿能说个好亲事——按说奸生子根本没记上族谱的资格。”

妍冰看向她语调平缓的做了解释,又特别强调,如今之所以要说破,是因为觉得她同她父母一样人品低劣,不值得自己保守秘密。

“不不不,我不相信!我,我也没做错事……不是我做的!证据呢?你们没有证据不能冤枉我!”

妍清泪水涟涟的哭吼,指着妍冰让她举证,这说辞倒和李氏从前一模一样。

她依稀忆起从前长兄对自己的好,以及他与阿娘之间脉脉温情的互动,甚至还记得阿娘说过“家中只有你长兄可信赖”

。其实她已经有些将信将疑,只是不愿在倾慕的人跟前承认这龌龊不堪的事实。

甚至,妍清已经开始后悔自己莽撞的举动,期盼着若是彻底否认逃开绞毁嫁衣的事儿,兄姐就不会撕破脸而是继续勉强维系表明的平静。

妍冰微微挪步,让出身后的未婚夫,默默给他使了个眼色“上!”

,一番举动颇有些“关门放狗”

的意味。

文渊忍住笑,从善如流对妍清问道:“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们一口咬定是你绞毁的嫁妆,以及确信你就是舒兴盛的亲身女儿?”

见她梨花带雨垂泪摇头,荣县丞毫无怜悯之意,取了地上一截碎布侃侃而谈:“你不知,我知。你阿娘是否打小就要求你只能用右手写字、举筷?是否要求你切莫在人前露了端倪?”

被这么一问,妍清一时间心跳如擂鼓,神情呆滞若木鸡——他怎么会知道?!阿娘说谁都不能讲的!

“举筷、写字易改,可昨日包牢丸时你是用左手捏的褶子,这种小细节往往不被人在意。继而在激愤状态下绞毁嫁衣,你也一时未能控制住,不知不觉用了左手。若是左手持布右手动剪子撕拉出的痕迹与你这绝不相同。”

说话间文渊还刻意左右手交换做了示意。

“哈!这证据不就来了?”

兴益抑不住哈哈一笑,乐道,“我可没见过暖香用左手包牢丸!”

文渊则表情严肃的乘胜追击道:“多年前,我曾在兴盛兄的腰间见过一枚陈旧荷包,花鸟图,据他所说是先母遗物。之所以迄今为止我还记得那一幕,正是因为那鸟羽绣线的方向与旁人相反,只有左利手之人才易于熟练刺绣。再者,你的细眼也与阿益兄妹甚至李氏都不相同。可见,你应当是很像岳丈的原配嫡妻,举止外貌均相似。”

若单说妍清肖似兴盛,妹妹像兄长倒也说得通,可若是像异母兄长的母亲,则内涵相当微妙。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文渊话音刚落,妍冰就紧接着一锤定音道:“长兄的遗物都还在,荷包应当能找到;嫡母逝去也不过三十年,她家应当还有老人在世,请了来一辩便知真相。你自己说,需不需要请来看看?”

连环重击之下,妍清彻底弱了气势,颓然跪地。她沉默着,没有回答,不曾认错,也不见哀求,就只呆呆的看着那休书拓本发愣。

她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觉得心如死灰却又痛得无法抑制,原以为父母双亡遭遇一双不慈的兄姐就已经是人生最大的磨难,谁知真相竟比自己想象的更残酷……实在是,命苦如黄连。

“看看你阿姊嫁裙绣得多好看,你也别整日贪玩了,把刺绣练起来。每日绣上三五个荷包或七八张帕子,给自己攒点家底,来年我就设法为你说一门好亲事,风风光光的出门。”

兴益冷脸俯视着妍清,直接让她闭门绣花别出来折腾了。

同时还威胁道:“你要乖一点,别再被妒忌之心控制了作死。如若不然,一旦这些丑事被宣扬出去,你怕是只能常伴青灯孤寡一生。”

说完兴益就让人把妍清扶了出去,直接送回她住的厢房关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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