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石带特务炮连经过一天一夜的急行军,凌晨两点接近了目的地。到了离白羽岭还有一华里的时候,他命令部队停下来,然后布置作战任务“岳刚带一排负责解决两边山头的日军;二排负责切断电话线、电线和解决巡逻队;三排负责解决站台上的哨兵;四排负责解决办公室的敌人;我带几个人负责解决火车上的鬼子。
注意,日军的火车凌晨四点才到,等他们停下车后三分钟,我们才开始行动,能不用枪,尽量不用!”
大家听明白了他的话,然后向各自的目标方位散去。到了凌晨四点,果然一列火车急地开进白羽岭车站,车停下来后,司机走下来,进了车站的一间办公室,接着,六个日本兵从车厢下来,伸伸胳膊,打着呵欠,慢慢地走向另外一间办公室。
这时,车站内的电灯灭了,日军站长急忙打电话,想问怎么回事,但是,电话打不通,他急忙走出去,想查看这时,两个战士用刺刀解决了他。司机是中国人,早被战士控制。从火车上下来的日军士兵,也和扑上来的八路军战士肉搏起来。八路军三个打一个,敌人很快被解决。停电时,两边的山头上早就埋伏好的战士一起扑向鬼子,他们也是徒手解决了眼前的敌人;站台上的鬼子,每个人都有二个战士负责猎杀,自然难逃;倒是负责巡逻的一队日军,当战士正准备下手时,他们很快现并且开了枪,一个弟兄不幸负伤。
特务连和他们开始了枪战,但是,日军背后的几个战士一阵手榴弹,把这伙人全部报销。战斗很快结束,沈石命令战士破坏完铁路撤出时,除了火车上的粮食、物资,还把车站内几个工人也带了回去,这些弟兄,除了熟悉日军火车上的勾当外,对敌人的旗语也很熟,正是八路军所需人才。沈石命令战士先向东,再绕一个圈,然后才回到陈家沟八路军新三团驻地。过不多久,一营也在何金的带领下,长途跋涉,袭击了日军的一座碉堡,缴获许多粮食和枪支弹药。
三营长罗浩、二营长常亮见一营又打了一个胜仗,就不约而同地来到团部请战。钟开山自然明白他们的用意。他指着地图说“咱们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鬼子打。你俩看,在我们周围方圆几百里,星罗棋布的都是日军部队,多则几千,少则几十,我看见这些人就手痒,说实话,我八路军就是打鬼子的,不打鬼子我们还干什么?我一再强调说,要巧打,只有巧打,才能尽量减少牺牲,这就要和日军开展山地游击战,山地游击战就要迅靠山去,要像闪电一样,突然插向鬼子的心脏,然后,像风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们二营、三营,可以做个演习如果在一天一夜之内,行走二百里,没人掉队;连队之中,每个人都能在三枪之内能打死一个敌人;每个班中有一个人能随手把手榴弹扔到目标处;每个排至少有一个神枪手。达到这个最低标准后,才能面对面地和日军搏斗,否则,就不要来请战,给我老老实实地训练!”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默默地离去。
常亮回去后,想必须弄明白哪些人能达到团长的要求,哪些人不能,于是,他命令部队,在驻地附近的山沟里进行24小时的越野,结果,除个别人外,大部分人难以达到目标。三营长罗浩也做了试验,和二营差不多。过一天,二人约定,一大早便到一营训练场取经,到了驻地,只见何金站在一块石头上,神情严肃地注视着部队,见他们到来,昂着头,眯眼扫了一眼。
俩人见他不理睬,就站在一边观看只见一营的战士,无论是打枪、跑步、还是炼拼刺刀,腿上都绑着石头,有的身上还背着石头,就大惑不解。罗浩忍不住走过去请教“这么练兵,太严酷了吧?”
何金冷冷地回答“一营的兵有四类人一是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
当年,经常是前有大河,后有高山,上有敌人的飞机轰炸,下有白匪的围追堵截,这些战士,身上背着行李,照样一夜走一百多里,二万五千里长征就是这样走过来的;二是原来的国军。他们被日寇俘虏后,在李家镇采石场,肚子饿得咕咕叫,身上扛着几百斤重的石头,走慢一步就挨鬼子的皮鞭;三是被日军抓去的民工,他们和那些被俘国军一样的遭遇,不过,由于体质差,同伴很多人累死、饿死了。这三类人对于身上带着笨重的东西训练,早已习以为常,但现在他们心情愉快,毕竟不挨骂、又吃饱了,更知道这么训练是为了多杀敌人,为死难的弟兄们报仇,所以,根本不觉得这是严酷,你看,那些身上背着石头的人,都是自愿做的。第四类人,是太行山挑夫,他们长年累月,挑着重担爬山上崖如履平地,加入八路军后,有了觉悟,不但没丢过去的本事,反而为了抢夺日军的物资更加刻苦训练。”
罗浩听到这里,才现,一营的营长、教导员、副营长也是双腿绑着石头,背后背着石头。常亮有些纳闷“一营不是刚打完仗回到驻地吗,怎么不休息?”
教导员听后冷起脸“休息不休息,团长说了不算,营长说了也不算,战士说了更不算,鬼子说了算。你看团长,他休息了吗?白天忙部队的事情,到了夜间,自己身上背着石头,腿上绑着石头,用布蒙住眼,炼独臂步枪射击、拼刺刀。我问他,为啥这样练?他回答,万一眼瞎了,手受伤了,照样可以杀敌人。政委、参谋长都是一样,白天忙乎一天,夜里强训练。长都这样练,咱有啥理由不苦练!”
常亮和罗浩听完,内心受到极大触动,急忙走回自己的营房驻地。回来后,二营长常亮好不郁闷,他正烦恼着,三营长罗浩派人给他送来一双红绣鞋。他瞪起眼问“什么意思?”
一个连长想了想“这是取笑二营像小脚女人一样,跑不快,走不远!”
他一听火了,立刻反唇相讥“这是五十步笑百步,他比我强吗,还不如我呢,有什么资格取笑我?好,你笑话我,咱来而不往非礼也,去,跟我削一个木头人送去,告诉他们,三营就像这个木头人一样,有手,扔不远手榴弹,打不准枪!”
等二营把木头人送去时,三营早已集合好队伍在那里等候,他们把木头人摆在桌子上。
三营长罗浩用指敲着木头人,大喊“看见了吧,弟兄们,没有本事,别说鬼子了,就连自己的战友都看不起,你们说,咱还是爷们吗,还是军人吗,作为爷们,我感到丢人,作为军人,我感到耻辱。怎么办,一句话,炼,只要炼不死,就往死里炼,要想少流血,就得多流汗!”
大家听了,挥着手,一起呐喊“炼,炼,炼,只要炼不死,就往死里炼,要想少流血,就得多流汗!”
二营长常亮听到三营长罗浩的做法后,也集合部队,把绣鞋摆在桌子上,当着众人的面,猛地拍打着自己的脸“弟兄们,看见了吧,人家说咱是小脚女人,跑不快,咱能不能争一口气啊?”
大家一齐高喊“能,争气,争气!”
钟开山听到二营、三营的做法后,笑道“好,知耻而后勇!不过,光使蛮劲还不行,还要讲究方法,去,传我的命令,从一营抽调一个指导小组,到二营、三营去,帮他们炼炼!”
说完,自己来到山枣和霍兰的训练地点,问“你们两个炼的怎么样了?”
山枣急忙抢着回答“当家的,俺打枪还是不行,别说打得准,就连目标都打不着!”
霍兰也愁眉苦脸地报告“我向山枣反复请教,自己也苦练几天了,还是不会拼刺刀,扔手榴弹!”
钟开山看看山枣“你打一枪我看看!”
山枣趴在地上,面对靶子瞄了半天,“嘭”
地放一枪,子弹从靶子的上边穿过去了。
钟开山命令“再打一次。”
“再打八次还是这样。”
“你先瞄准,我看看。”
看见她瞄准靶子,钟开山就从后面看了看“我明白了,你把瞄准的目标从靶心转向靶子下边的边上,再打一枪。”
说完,用手把她的枪往下压了压。山枣又打一枪,七环。“怎么回事,当家的,这枪也怕你,听你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