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阔亭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小子刚才一个屁都没放,原来他压根没把这帮检查的人放在眼里:“真有你的,”
他说不清是佩服还是讽刺,“段公子!”
“少叫我那姓,”
应笑侬回头瞪他,“不爱听。”
“亲爹给的姓,哪能不……”
正说着,楼下又进来一伙人,都是男的,有五六个,领头的亮出证件:“警察,”
他们问工作人员,“你们这儿谁负责?”
蓦地,应笑侬的神情变了,同一天,工商和民警先后上门,不可能是巧合,这时回头想想那什么“群众举报”
,如意洲在闹市区,戏在自己的楼里唱,根本谈不上扰民,哪个没事闲的群众会举报他们?
这是有人存心捅刀子。
警察分出两个去一楼转悠,其余的上楼来,锋利的眼睛盯住时阔亭和应笑侬,很不客气地问:“你们是这儿的?”
“演员,”
应笑侬站到时阔亭前头,“警察同志,我们都是守法公民。”
警察习惯性把他扫视一遍:“有群众举报,你们会所以演出为名提供性服务,我们走访了附近的商户和群众,都反映这里晚间有豪车出入。”
说着,他抬眼往上看,应笑侬顺着他的视线转身,见宝绽站在楼上,是送工商局的人下来,听见警察的话,不知是屈辱还是愤怒,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第123章
飞了十四个小时,匡正在苏黎世机场落地。
这次的培训,瑞士联信商学院只提供场地和师资,学员则由参加培训的私银自己召集和组织,匡正安排段钊在家留守,其他人全过来服务,算是一次变向福利。
学员和工作人员分头报到,这些二代或搭私人飞机,或从家里在瑞士的房产过来,只有康慨,非跟着来晓星挤头等舱,一路和夏可撕来撕去。
商学院派了两辆奔驰商务车来接,从苏黎世火车站到小城卢塞恩,沿途是童话般的雪国景色,星夜下的雪松、被积雪覆盖的小木屋,还有火车在皑皑的山景间徐徐穿过,仿佛全世界都在喧嚣中奔跑,只有这里的时间停止在某个宁静的时刻。
到了卢塞恩,一般游客都要找码头坐船过琉森湖,但商学院的车全程走陆路,从白茫茫的森林中穿过,远远的,能看到琉森湖银镜似的湖面,摆渡船三三两两,船头正前方,便是雾气中的瑞吉山。
瑞士联信商学院坐落在山麓,以中国人的眼光看,是不大起眼的一个建筑。大家先后下车,托着行李走一段雪路,匡正在前头,墨绿色的羊绒大衣,黑色经典款拼接皮靴,短发被山风吹起,飘送淡淡的麝香气。
突然,左肩上挨了一下,是打散的雪球。
匡正回头看,背后全是他的人,他那三个箱子,黄百两拖一个,夏可拖一个,第三个应该在来晓星手里,他的手却空着,搓着掌心,像是攥过雪。
“哎哎哎,”
眼前忽然一闪,是康慨那排嚣张的钻石耳钉,“他不是打你,是打我,打偏了!”
匡正拍了拍肩膀,推着胸口把他搡开:“你们是来工作的,”
他对万融臻汇的人说,“工作做好了,把天掀了我都不管,现在正事还没干,乱七八糟的心都给我收起来。”
来晓星抿住嘴唇,惭愧地低下头。
“这里,”
匡正跺了跺脚,“是全球顶级富豪的聚集地,2018年私人飞机抵达地区的第三名,一个雪球打偏了,打到的如果不是我,是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