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玥说得对,赵志成不是主谋。
一个会阻止别人侵犯她,给她擦去脸上的血渍,同她说对不起说有人等着他回去的人,江瑟不信这样的人会是这场绑架案的主谋。
那时她太过激动也太过失态,三日不曾修剪过的指甲甚至在季云意手背抓出了几道细长的伤口。
季云意终于忍无可忍,“啪”
地一下,扬起手打了她一耳光。
“闹够了吗瑟瑟?”
“赵志成死了这件事就结束了!你非要闹得自己身败名裂,让一整个岑家跟着你成为北城的笑话才肯罢休吗!”
季云意胸脯几度起伏,缓了片刻才掰过江瑟被打偏了的脸,柔下声音说:“瑟瑟,你除了断了根手筋,饿了几日便没受到别的伤害。你知道这是多么幸运的事吗?你想没想过,你被绑架的事一旦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你?我告诉你,那些流言能叫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你给我记住了,这几天你一直在家!你没去过油画院,也不认识什么赵志成!”
季云意的耳光将江瑟那些濒临失控的情绪一下子打散。
她抬眼望着季云意,扯开干裂的唇角,笑着道:“旁人说什么与我何干?我为什么会抬不起头?我没做错任何事,我一辈子都不会抬不起头!最可笑的是,你竟然觉得我幸运?”
她笑出了眼泪:“那我祝你跟我一样幸运!”
所以……
不高兴又能怎么样?
找个方式将这些坏情绪消解掉,继续往前走。
当年那样的不高兴她都咽下了。
淋浴间的水不断落着。
男人发上的水珠坠了几滴在她眼睫,他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揩走。
江瑟眸光垂落。
他指腹轻触她眼睫的感觉总叫她想起幼时拿画笔挠脚掌心的触感,轻轻的一撇,又觉痒又觉温柔。
人的举动在某种氛围下是会沾上情绪的,比方说现在,他的动作还有他的话,有着明目张胆的温柔。
这种温柔在他身上本不该出现。
江瑟微微坐直身,拿起手边的面巾,罩在他头上,给他擦去缀在发上的水珠。
陆怀砚垂下手撑在她两侧,由着她给他擦头发。
浴袍的腰带他没来得及系,随着他弯身的动作,腰带在两端腰侧直直垂下,尾端缓慢扫过她脚背。
江瑟抬起膝盖,用那对漂亮白皙的脚沿着他紧实的腰线缠绕到他浴袍里。与此同时,她将罩在他头上的面巾往下扯,唇轻轻碰上他的。
她看着他说:“陆怀砚,我想要你那晚带给我的快。感。”
那晚他说的把陆进宗赶尽杀绝后的无与伦比的快。感她好想要。
她想像他一样将烧在血肉里的怒火倾泄出来。
她那双漂亮的充满冷感的杏仁眼沾了欲。
不完全是情。欲,更多的是另一种渴望。
有种她在医院掀开他衣领轻嗅时的病态感。
陆怀砚微垂着眼与她对视,到底没再问她为什么不开心,今天又发生了什么。
他抬起手扶住她后脑,慢慢加深这个吻。
带进来的东西一一用完,结束后,陆怀砚抱起她进去淋浴间,简单冲洗完,他用浴巾将她裹住抱回了卧室。
这次比上回还要累。
江瑟闭上眼慢慢平复,察觉到陆怀砚手握住她脚踝时她掀了掀眼,听见他轻“嘶”
了声。
男人抬眸看她,声嗓泛了点哑:“你还真是叫我见识到什么叫身子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