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点点头,轻声道:“好的。”
樊江月这才劣咧嘴一笑,轻声道:“那就行了,既然来了中土,我就去一趟谢罗山,瞧瞧那处武道起源之。”
樊江月抱拳所别,刘景浊抱拳回礼。
等到白衣女子离去,刘景浊忽然说道:“百节,你护着窦琼返回燕巢宫,我得先走了。”
窦琼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没等她说话,百节率先问道:“是有什么事儿?”
刘景浊摇摇头,“不知道,总觉得哪儿不对,但直觉告诉我,得抓紧南下。”
顿了顿,刘景浊轻声道:“窦琼,有些毛病,不用改,吃米吃面全凭喜好便是,但是往后得学着凡是先在自己身上找毛病,然后再去怪罪他人,下次我定会去上一趟燕巢宫的。”
窦琼面色复杂,想来想去还是说道:“我尽量。”
刘景浊又看向百节,传音道:“明年五月之前,你继续做我交待你的事儿,五月之后,你要返回流离郡,在扶舟县开一间仙家客栈,把所有去到扶舟县的炼气士,哪怕是炼气境界的,都要登记在册。暂时先不要上青椋山,等我回去。”
百节点了点头,年轻人已然一步跃起,直往西南。
大约御剑出去了百里,刘景浊忽的掉头返回,一刻时间而已便追上了樊江月。
年轻人背一把青伞,一柄木剑,飘飘然落,开口道:“不对,你有什么没说。”
开门境界自己远游,不费事,要把个武夫瞬息送出两洲之也不那么轻松的,难道安子前辈就为了带那两句无关痛痒的话?
樊江月无奈叹气,没法子,看来近两年内,只能待在中土了。
“那位前辈说了,如果你追上来,那就把另外一句话告诉你,但我要在青椋山些结茅修行,在你正式返回青椋山前,我得替你守山。”
一道剑光划过,飞剑长风将此方圆百丈于人世间剥离出去,随后又是一道月华掠过,方圆三十丈内,雷霆夹杂月华织就一张大网笼罩此。
刘景浊还不放心,于是又甩出数千丈符箓,同时右脚跺,瞬间起了一座阵法。
樊江月目瞪口呆,这家伙居然还是阵道宗师?能做到瞬间起阵,起码也够的上宗师范畴,当时神剑山上若是他一开始就剑术、拳法、符箓、阵法齐上阵,恐怕自己撑不过一个回合吧?
做完这些,刘景浊沉声道:“樊姑娘,可以说了。”
樊江月轻声道:“老前辈说,门不在了,人在。人在,门就在。”
刘景浊沉默片刻,随后点头道:“懂了,这两年就烦劳姑娘帮我守着青椋山了。”
没什么好客气的,既然是安子前辈的安排,樊江月自个儿也愿意,那她守着青椋山便只会有好处。
撤去阵法飞剑,刘景浊再次抱拳,轻声道:“多谢姑娘传信,就此别过了。”
樊江月反正是什么都没明白,只知道自个儿破境琉璃身的关键是在青椋山。至于什么门不门的,压根儿也没闹明白。
她抱拳回礼,轻声道:“既然你追来了,咱们的约定就改一改吧,等我破境琉璃身,再找你一战。”
刘景浊微微一笑,化作一道雷霆剑光疾南下,几个瞬息便消失在了幕。
这么一来,很多事情就能解释的通了。
壁如当年玉京上,那门之外的所谓人,明明可以打杀自己却没有下死手。
想要刘景浊死的,恰恰反倒是想要九洲安稳的人。不过刘景浊还是觉得一句话说的很对,世上没了谁,日头照样东升西落。即便是自己这道门户没了,总还是会有旁的道路的。
岳慈樵所谓押注,恐怕就是在压自个儿大道成就会有多高吧?若是甲子之内,自己能跻身十三境,九洲炼气士最高境界,便是十三境了。
可这着实太难了,倒不是刘景浊妄自菲薄,他甚至有信心甲子之内重返登楼,可那虚无缥缈的外境界,九洲并无先例,刘景浊知道的可能是开门之上的,也就是牢狱之中的姜前辈与何伯了。
看来与陈桨前辈商量过了那处牢狱如何处置之后,必须得回去一样雨田县镇压雷神的方了。
云海之上,背着青色雨伞的年轻人没来由苦笑不止。
想的再多,自个儿也才是个金丹境界啊!
说到底,还是境界太低,太过于势单力薄,重来青椋山又还不是时候。
现如今刘景浊唯一的依仗,就只有娘亲留下的清溪故人了。三叶叔那边儿尚且不能动,直觉告诉他,玥谷定然没有那么简单。那么剩余的清溪故人,有几个愿意跟自己返回青椋山呢?
年轻人摘下酒葫芦灌了一口酒,苦笑道:“原来我是一扇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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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西南边陲,刘景浊也算是故重游了,再怎么着急赶路,有些故人也还是得去瞧瞧。
一晃神儿的功夫,已经过去十来年,当年斥候队里那些个青壮,上了五十的比比皆是,这城中现在还住着个乐昏呢。
刘景浊换了一身白衣,背青伞木剑,踩着黑色布鞋,缓步走入这滇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