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又考臣妾,”
李安好带着他来到榻边,将自己看了一半的账本拿给他,转眼望向跟在后的范德江:“今日臣妾算是明白为何内务府的宫人一点都不羡慕御前伺候的人了。”
李安好标注的地方很明显,皇帝只翻了两页,就有十二处,而每一处他看着都觉刺眼:“一只扬城白鸽竟要十两金!”
啥?范德江以为自己听错了,两眼瞪得老大,这东西他在宫外的宅子有买过。最好的扬城白鸽也不会贵过二两银子,送进宫的扬城白鸽难不成是金塑的要十两金?
大概地翻了一遍,皇帝将账本扔在榻几上,转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看向皇后:“既然揪着错了,那就不要手软。”
这银子是肯定回不来了,但他要知道那些银子流向了哪?
李安好点头:“那就请皇上给臣妾几个得用的宫人,”
入宫时间太短,她手里寡单,没什么可用的人。
“好,”
皇帝给范德江使了个眼色:“慎戒司很干净,你可以放心把藏奸的奴才送进去。”
“臣妾知了,”
李安好示意宝樱将账本收起来:“天色也不早了,叫宝鹊摆膳。”
内务府敢把后宫的账送来,大概也是打量着她是世家女,生母早逝,继母又不受勇毅侯夫人教,以为好糊弄。
正如皇上所言,她可借此机会立威。
这晚,皇上又留在了坤宁宫,晨起范德江就呈上了一本名册。册中记录的都是后宫里宫人的名字、出生地以及所擅长的技艺等等。
“太后娘娘,皇后来了,”
慈宁宫的总管太监鲁宁进后殿回禀。
“让她入内伺候吧,”
太后坐在妆奁前,抬手拂开两个给她上饰的嬷嬷,看着镜中的自己,打开手边的檀木盒子,取出盒中镶了红宝石的赤金护甲套,这是昭修仪送来的。
新颖东西,她瞧着精致,戴着也不俗。
李安好随鲁宁进入后殿,屈膝行礼:“儿臣请母后安。”
“起来吧,”
太后将一只护甲套戴在左手小指上:“你过来帮哀家挑支簪子。”
李安好起身,未有多话走上前去,看了镜中太后今日的妆容,后垂目望向首饰盒里的簪子,取了一支祥云和田玉簪:“这一支简单大气。”
“这一支虽好,但昨日午休后哀家已经用过了,”
太后随手拿了一支玉簪,后透过镜子望向气色红润的李安好:“后宫里就该百花齐放,皇后以为呢?”
原是因这,李安好莞尔笑道:“百花齐放还是一枝独秀,儿臣也做不得皇上的主,”
将手里的那根簪子放回盒子里,“况且皇上与儿臣大婚未满一月,母后想让儿臣如何?”
劝皇上雨露均沾吗?
有皇宠在身,说起话来就是不一样。太后轻嗤一笑,回过头来看向皇后:“哀家做了二十七年的皇后,深知身为一国之母的不易,但既然处其位,那就要弃小我顾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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