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抬头看着他俩,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可怎么办呢,让你俩看笑话了——”
说着,她从袖口里掏出了丝带。
“……”
一时间,院子里落针可闻。
魏婴和谢瑾瑜对视了一眼,魏婴咳嗽了下:“物有类似,物有类似……”
天下丝带那么多,怎么就一定是人家掉落的那一条呢。
“我在院子里捡到的。看着她们掉落的……”
魏婴词穷,求救的看着谢瑾瑜。
“捡了就捡了,一条丝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瑾瑜上前一步,就想拿走丝带,可沈芳却不想松手。
“你喜欢丝带?”
谢瑾瑜笑着给她解围:“我让人给你做,你想要什么的随便挑。”
不过是几个绸带而已。
“不——”
沈芳摇头,摩挲着手上的绸带,“我只要这一条。”
她也上了执拗劲儿。
魏婴和谢瑾瑜又对视一眼,谢瑾瑜无奈笑道:“好好好,你喜欢就留着,一切有我呢。”
沈芳点头,慢慢的转身,无精打采地往自己的院子走,手中的嫩黄色的丝带,在掌心中随风飞舞着。
她木然的走着,她纵使抓住了这个丝带又怎么样,没有娘亲帮她系上,没有娘亲牵着她的手,笑呵呵的给她理鬓。
她想哭,随手摸了把脸,干干的。
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谢夫人曹氏在房间里,气得不轻,谢俞宁美滋滋地看着托盘里五颜六色的丝带把玩着,一会拿起这条,一会又摸摸那条,个个爱不释手。这些丝带不但料子奇特,好似流沙,状若透明,在阳光下却流光溢彩,比她们之前的彩带好看多了,而且镶嵌的珠子也都是个个荧光透亮,连收边的刺绣,也栩栩如生,蝴蝶好似能飞出来般个个鲜活。
看着女儿喜爱的模样,谢夫人恨铁不成钢,难得点着她额头训斥着她:“你呀你呀,为娘的苦心你是压根都不懂。”
两人正说着话,谢云走了进来,他刚才从衙门回来,和一个小姑娘撞了下,那个姑娘看起来有些面善,他总觉得应该是在哪里见过,偏偏是想不起来。
“以后你少跟那个沈芳玩了,连个丝带都拿,眼皮子太浅了,也不知道她家是怎么教育的……”
谢云脚刚迈进屋,正听到这句话。
一时间醍醐顿开。他终于想起这个姑娘的名字了,沈芳。
——那个说长大要当花魁的小姑娘,营城方九城方兄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