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有兄弟姐妹是很无聊的,不过……我以前有个弟弟,小时候,我们曾是彼此的依靠。”
“我可以告诉你我小时候的故事,你想听吗?”
李元锦左右无事,诚恳地点了点头。
羔羔慢慢说道:
“我爹是魔教的教主,我娘曾是他的下属。”
“我爹虽然是个魔头,但也是个武痴,他一心学武,壮大圣教,对儿女私情从不眷恋,即便是我娘,也不过是他抒欲望的一个玩物罢了。”
“可是我娘很喜欢我爹,她为了能多接触到我爹,拼了命地往上爬,终于成为了他手下最为得力的干将。”
“也许是因为接触的机会多了,我娘才有机会怀有了我,那时候我爹年纪已经不小了,而我又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于是他就允许我娘把我生了下来。”
“我娘生下我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为我爹效力。”
“不能为他效力,就意味着不能长伴我爹身边,毕竟他不喜欢累赘。”
“我爹这个人,怎么说呢,就像某种雄性动物一样,撒了种就不再管了,有的人会很渴望家庭,渴望亲人,他却不一样,他不但不喜欢那些东西,甚至觉得那些东西只会成为自己的软肋。”
“更过分的是,趁着我娘怀孕生子的空当,他又不知道找了多少女人。”
“那段时间里,我娘一个人抚育我,既被仇家追杀,又无依无靠,好在圣教中有一个好心的叔叔跟她交情不错,经常接济她,她身体恢复之后出去执行任务,我那位好心的叔叔就会帮忙照看我。”
“这位好心的叔叔,我一贯喊他为樗叔,他会给我染,带我乔装打扮成正道弟子的样子,大摇大摆地四处游玩。而且说来有趣,有一次,就在我们假扮正道弟子的时候,他竟偶然结识了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
“他对那个女孩子一见钟情,可是,那个女孩子是正道中人,是名门正派的大小姐。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我叔叔就算再喜欢她,也不敢表露心迹,唯恐害了她。”
“后来呢?”
“后来,我娘努力做事,终于重新被我爹看到,而我也越来越长大,大到我爹认为应该给我们母子一个体面的身份。”
“他终于决定迎娶我娘,做教主夫人,并且让我做魔教的圣子。”
“可是他迎娶我娘的这个消息,却被正道中人截获,他们认为,魔教娶亲之时,守备肯定会十分虚弱,于是决定趁虚而入,并策划了那场旷日持久的屠日城之战。”
“那时候我只有三岁,那是我爹娘成婚的前夜,娘给了我很多好吃的糖,带我去了好大好大的宫殿,还有房间,说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以后我再不是没有父亲的白毛杂种……”
“我躺在床上开心极了,想着,等明天他们成婚了,我就可以一手拉着爹,一手拉着娘,做世界上最开心的小孩子,然后……”
“然后,你猜怎么着?”
阿若谭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扭曲的笑意,那种古怪的笑,令李元锦不寒而栗。
“然后,盛涉川就带人杀进了我刚得到的家,他先是一剑杀了我娘,然后他的兄弟就斩下了我娘的头颅,我爹跟他拼命,他却又杀了我爹,同样斩下了我爹的头颅。”
“樗叔早得到消息,带着我躲在地板下的一个暗洞里,捂着我的嘴巴,一起被迫观看了那场杀戮,我爹的头颅和我娘的头颅滚到我所在的地板上,他们死不瞑目,眼睛透过地缝,仿佛在看着我,血滴下来,一滴又一滴掉下来……沾湿了我的头……还有,脸,手,这里……那里……”
“樗叔为了带我杀出重围,决定找一具小孩子的尸体,假扮是我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