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场面特别慌乱,我们穿着以前用来乔装正道弟子衣服,边逃边找替死鬼,最后……他遇上了自己一个下属。”
“那个女属下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跟我一样大,以前经常陪我一起玩,他娘对樗叔很是忠心,孩子被抢走的时候,她跪在地上恳求樗叔饶过他们母子,可是樗叔还是忍着难受将他的那个下属杀了,随后又将我的圣子指环放在那个孩子的身上,放火将那个孩子活活烧死了,伪装成是我,这才带着我跑了出来。”
李元锦呆呆听着这个故事,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阿若谭讲到动情处,脸色逐渐阴沉可怕,湛蓝的眼睛里闪烁着对杀戮的渴望。
“世人都说屠日城之战,让整个正道哀鸿遍野,流离失所!可是我们圣教中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盛涉川在那一战之后功成名就,而我却双亲皆亡,成为浪迹天涯,无处栖身的孤儿。”
“这世上,我最恨的,也是最想报复的,一共有两个人,一个就是盛涉川……”
羔羔说到这里,简短地停顿了一下,随后看向李元锦:“另一个留给你猜一猜,猜对了我就放了你。”
李元锦闻言局促地挠了挠手,猜不透对方的许诺是真是假,不过他仔细想了想,心里还真有几个猜测:“我可以猜几次?”
“一次。”
“盛寒镶?”
李元锦回答出他认为最可能的人。
阿若谭看向李元锦的眼神十分微妙,反问道:“为什么觉得是他?”
“因为……我觉得,是他爹害你失去了父母,害你失去了一切,所以你很有可能想杀了他爹,然后夺走他的一切。”
“哼,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
阿若谭冲李元锦笑了笑,半是夸奖半是嘲讽地说道:“看你每天被盛涉川哄得鬼迷心窍的,我还以为你的脑子只有这么一丁点儿大,没想到你还可以嘛。”
“……”
阿若谭毫不吝啬地告诉李元锦,他回答正确。
同时,他也毫不要脸地耍赖道:“不过就算你猜对了,我也不会放过你,因为我是魔教中人,说话就是不算话。”
阿若谭得意地冲李元锦笑了笑,期望看见李元锦失望的样子。
但是李元锦从一开始就压根没信他的话,他只是轻轻哦了一声,然后低头吃烧麦。
这种反应,让阿若谭微微有些失落,毕竟他更期待看见李元锦丰富多彩的表情。
“继续说说你以前的故事吧,你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你那个樗叔把你带出屠日城之后呢?你们生了什么事?你的弟弟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莫非……是你的教主爹在外面撒的种?你们后来在逃亡的过程中相遇了?”
“……”
阿若谭闻言,有点尴尬地摇摇头,感觉自己似乎是反被李元锦指挥了,成了个讲起床故事的小奴仆。
“我那个弟弟与我并没有血缘关系,是樗叔带我逃难期间,意外组建了家庭,娶了妻子,那个弟弟是樗叔的妻子带来的。”
“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我樗叔的本名叫李修樗,我跟着他一起逃难时,他把我的名字改叫做李元箴,至于那个弟弟,他就跟着我们一起姓,起名叫李元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