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叶洺西注视着纪柠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是我,我以为自己可以救下他们,可事实是那台手术我犯了两个错误,忽略了手术中的细节,才导致手术失败。”
纪柠现叶洺西有些不对劲,和平时的状态明显不一样,好似撕开了冷静自持的面具,露出了咄咄逼人的本性。
纪柠有些无措,看向叶洺西手里喝了大半的酒,“这……这不是你的错,这真的不是……“
叶洺西没再说什么,仰头喝酒,他灌得猛,来不及吞咽的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领口。
“别喝了叶洺西。”
纪柠说得底气不足,因为他不知道该不该制止。
叶洺西明显心里压了很多事,如果趁这个现在说出来倒是个不错的机会,但他明显酒量不行,半瓶酒就让他失控成这样。
而且他还吃了安眠药,万一成分和酒精相冲……
纪柠把竹签放下,去夺叶洺西手里的酒,“别喝了!我要是知道你酒量这么差,根本不会让你喝酒!”
叶洺西由着纪柠将瓶子夺走也不反抗,只是定定地看着纪柠,目光很是紧迫。
“你瞪我也不行,”
纪柠不畏惧男人的眼神,“不准喝!”
叶洺西没有反驳什么,盯了他一会儿后,突然朝纪柠那边倒去,身子压向他,头抵着肩膀,呼吸有些重。
纪柠搂着叶洺西,心情复杂,对方粗重的呼吸尽数落在他的颈间,带着沉重的酒气,让他眼眶酸。
在手术台上送走父母,这得是多大的打击和痛苦,这件事在叶洺西心里埋了一根拔不出来的刺,时间没办法淡忘痛苦,反而让刺进得越来越深,狠狠地插在心脏中央。
饶是叶洺西身为医生也没办法自救。
纪柠拍着叶洺西的背,试图安慰,可又觉得语言太过贫瘠,无法抚平万分之一。
叶洺西搂着纪柠的腰把人压在睡垫上,他们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单薄的衣服面料挡不住火热的体温,衣物摩挲的声响在一小方天地里催暧昧的缠绵。
强势的吻掠夺着纪柠的呼吸和唇舌,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息将他密不透风地包围,手腕被寸寸紧握,男人的手指抚过他细腻的指节,插过指缝十指紧握。
衣尾被撩起,叶洺西炽热的温度将纪柠偏凉的身体包裹,强硬、蛮横、霸道,有那么一瞬纪柠以为叶洺西要将他碾碎,他的脸埋在男人的锁骨处,吃痛得眼泪止不住地流。
叶洺西呼吸紊乱,分辨不了他的神志是否清明,却在感知到纪柠流泪时放轻动作,低头吻去纪柠脸上的泪。
“唔……”
纪柠抽着气,白皙的皮肤泛着粉,呜咽着去拥抱叶洺西,“抱抱我,轻一点。”
回应他的是更凶的吻,外面风声呼啸,帐篷内火苗四起,二人紧紧相贴,密不可分。
·
闹铃响起来的时候,正是凌晨,第一遍没有把人闹醒,响到第三遍的时候叶洺西眉心微蹙,缓缓睁眼。
陌生的环境让他愣了一瞬,随后看到怀里的人,感受到不着寸缕的相贴肌肤,身体僵住,冷淡的脸上出现震惊与错愕。
———他大脑完全断片,昨晚生了什么,完全不记得了。
可眼前的情况,就算想不起来也没差。
之前叶洺西不想稀里糊涂和纪柠生关系,也不想委屈了纪柠,打算把二人的第一次留在确定关系之后。
可没想到一直坚守的底线在喝酒之后轻而易举地打破。
帐篷内充斥着缠绵后的气息,纪柠脖子上的吻痕和红肿的唇也足以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