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商靖之的唇瓣并未落下,惟有吐息拂在了他面上。
其后,他闻得商靖之肃然道:“这脖颈上的掐痕是如何来的?”
他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回道:“是我自己弄的,我本想将自己掐死,但我贪生怕死,未能成功。”
“傻子,你认为自己犯了欺君之罪,想一力承担?”
商靖之见凤长生颔,断言道,“果真是傻子。”
他接着问道:“这划伤又是如何来的?”
“啊?”
凤长生被商靖之一提醒,才想起自己左颊上还有一道划伤,遂答道,“只是被娘亲的丹蔻划开了一道口子而已,不打紧,将军不必担心我会破相,影响了将军的兴致。”
商靖之气不打一处来:“你何出此言?”
凤长生察言观色,见商靖之动怒了,慌忙下得床榻,向商靖之磕认错:“将军恕罪。”
商靖之心生无奈,将凤长生扶起后,疑惑地道:“为何要我恕罪?”
凤长生恭声道:“因为我诋毁将军贪恋皮相。”
于商靖之而言,凤长生这副皮相犹如是女娲娘娘依着他的喜好捏的,无可挑剔。
是以,他坦诚地道:“我确实贪恋你这皮相,但我不悦是因为你娘亲伤了你,且你将自己当作了一样物件。”
凤长生其实并不喜欢自己貌若好女的皮相,太过引人注目,缺乏男儿气概。
不过现下他甚是庆幸自己拥有这般皮相,否则,性命堪忧,恐累及凤家。
听得商靖之所言,委屈霎时溢满心头,爹爹待他好是因为他曾是凤家惟一的男嗣,他能为凤家繁衍生息,金榜题名,娘亲待他好是因为娘亲能母凭子贵,他一失去用处,爹娘便毫不留情地将他踩在泥里,对于他的痛苦无动于衷。
从根本上而言,他在用自己的价值向爹娘索求疼爱,这无疑是一项交易。
而商靖之待他好是因为看上了他的皮相,他用皮相向商靖之换取阖家平安,亦是一项交易,能交易之物自然是物件。
他曾听闻有些男子有狎男娼的癖好,从玩物的角度看,他这副不男不女的身体奇货可居。
“我便是一样物件。”
他唇角含笑,见商靖之眉尖微蹙,又近乎于卑微地道,“将军若不喜欢我这般说,我便不说了。”
“不许再这般说了。”
商靖之叹息一声,“你若当真不情愿,我绝不勉强。”
即使是凤长生治好了他的暗疾,即使他想一尝凤长生的滋味,但他更不愿强人所难。
“我……”
商靖之所言,对凤长生极具吸引力,“我若说自己不愿意,将军会将我送回牢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