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靖之斩钉截铁地道:“不会。”
“我……”
凤长生咬着自己口中的软肉,不敢看商靖之。
“大夫来了,先由大夫诊脉吧。”
商靖之为凤长生披上一件外衫,便让到了一旁。
凤长生右手拢着外衫,左手由大夫诊脉。
片刻后,大夫问道:“公子身上有伤吧,可否容老夫细看?”
当着商靖之的面宽衣解带?
凤长生迟疑不定,瞥了商靖之一眼,竟见商靖之已背过了身去。
他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委实不应该。
然后,他将自己剥了干净,只余下血淋淋的亵裤。
陡然看见自己青红交织的身体,他不由回想起了爹爹凶相毕露,对他拳脚相加的模样,仿若被穷凶极恶之徒夺了舍似的,可怖至极,与素来和蔼可亲的爹爹相较,无疑是面目全非。
他又看见自己的身体微微抖了,不是出于寒冷,而是出于后怕。
“莫怕。”
大夫温言道。
商靖之听得大夫所言,亦安慰道:“莫怕,我定会护你周全。”
“多谢。”
凤长生看着商靖之的背影,顿生愧疚。
大夫为凤长生细细检查了一遍,方道:“左侧中间的两根肋骨断了,右足足踝折了,高热不退,且因来了癸水气血两虚,须得好生静养。”
怪不得这样疼。
凤长生如是想着,穿上了衣衫。
大夫为凤长生正骨后,又为其右足足踝上了板子。
待大夫离开后,凤长生对商靖之道:“我绝无反悔之意。”
商靖之依旧背对着凤长生:“你只道自己不会反悔,却绝口不提自己是否情愿,想必不情愿。”
他本打算让凤长生成为自己的人,事到如今,面对唾手可得的凤长生,恻隐之心居然占了上风。
远观便可,何必亵玩?
“我不愿亏欠将军。”
凤长生轻轻地扯了扯商靖之的衣袂,“承蒙将军不弃,长生惟能以身相报。”
“傻子。”
商靖之取了一身衣衫来,又打了一面盆水来,将细布浸湿了递予凤长生,“你先擦身,再换身衣衫。”
说罢,他放下床帐,出去了。
凤长生透过床帐,瞧见房门被阖上,才褪尽衣衫,忍着疼痛,慢慢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