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掉进碗里一片咸涩,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莽撞了,好像离开段国朗离开得过于干脆,后路不太好走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她不是三岁小孩总会想着反悔,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天越来越阴,气象台布了暴雨橙色预警。
祁惑坐在办公室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明明是正午时分,外面却像是已经日薄西山,黑云翻滚着压下来,路上的人都加快了脚步。
“准备睡了吗?”
他低笑着,脸颊不自觉蹭过手机屏幕,就像隔着电波亲昵地蹭了蹭孟弦妜的脸。
那边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孟弦妜脱掉大衣挂在衣架上,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刚回来,今天去了解了一下情况,严家有反扑的趋势,我准备早晨给公司开个视频会议。”
“好,赶紧休息吧,别太累,睡不着就给我打电话。”
“我洗个澡就睡,别担心我。”
孟弦妜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拧开浴缸的防水开关。
热气腾腾的水雾一下蒸腾起来,浴室里暖意弥漫。
她把手机随手放在洗手台上,找了个香薰点上,清远的檀木香散开,有种心平气和的味道。
看来严诚之前不是对这些事情视而不见,只是时候未到,可能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忙,无暇顾及罢了,现在他要还手了,按照他的行事风格一定是疾风骤雨,公司不做好万分的准备很难应对。
“祁惑,我不喜欢的东西就是不喜欢,无论过多久都不喜欢。”
她抬手摸摸自己的戒指,只开了小灯的浴室光线昏暗,戒指上的钻石熠熠生辉,折射着微弱而温暖的颜色。
她这样自由的人怎么会喜欢死板的金融经济呢,怎么会甘心被困在一堆堆繁杂的事务中呢,只不过从一开始她就没得选罢了。
过了半晌水有些凉了,她还是没动,抬起挂满了水滴的手抹了把脸。
面前就是镜子,水雾已经消散殆尽,清晰地映出她那张无论是谁看了都会不吝赞美的脸。
孟弦妜摸了摸自己出色的眼睛,凉薄的,不近人情的,给人下蛊的这双眼睛,指尖又划过完美的鼻梁,落到细腻的肌肤上,是幽暗的白。
脸型像段国朗,嘴巴和鼻子像孟女士,都能在他们两个身上找到影子,唯有这双眼睛好像天生就住了神明,和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水凉透了,她拿过浴巾把自己裹起来,洗了把脸就往窗边走去。
电话突然响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秘书。
“孟总,抱歉这么晚打扰您,但是刚刚缅甸的一位原石供应商突然打来电话说想谈谈合作,他刚好在中国,今天参观了咱们公司说是前景不错,他想和负责人谈谈。”
“可以,查验过他的身份了吗?”
“核对过了,没问题的,他的另一家公司是严诚在缅甸的原石加工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想和我们合作,我怕是陷阱,所以才这么着急跟您汇报。”
有些奇怪,孟弦妜推翻了之前道听途说对严诚的印象。
他还是有些神秘的,至少心思很难猜,光是从放任重要的合作伙伴同时去展对家的业务来看就知道他已经不是城府的问题,而是做事很让人费解。
“他现在还在公司吗?方便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和他简单谈谈,他要是不着急的话我过几天回去再找他面谈,要是他计划这几天回国的话等我忙完了这边的事去缅甸找他。”
“他就在会客室呢,刚刚我跟他说我们孟总刚去了美国,可能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他说他这次来中国也是有些事情要办,不着急离开,可以等您回来详谈。孟总,如果和他的合作真的谈下来,那严诚对我们的冲击影响就会小很多,对公司是很有利的。”
秘书有点激动。
“好,我知道了。你们先招待好他,我尽量快点解决这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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