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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上皇瞥了一眼沈劼,语气颇是不悦。

“禀上皇,永宁王去了国子学林博士府上,坐了半个时辰,就回了。”

御前侍卫也都是选的世家子弟,颇能察言观色,“林博士不在家,应当就小林学士,同林家三公子在。”

就是刘遇没在林家同所谓的“党羽”

会面的意思了。

皇帝本来一直沉着脸坐着,并不吱声,到这儿终于施施然站了起来:“前头事儿不少,朕先去把水利的折子批了。忠顺,你留下陪父皇说说话。”

这举措和他一向推崇的“孝治”

可不大相符,在场的官员心里嘀咕的也有,但俱恭敬地俯身向上皇请辞,跟着回养心殿议事。忠顺王耷拉着脑袋,可真是哭笑不得了。

楚州知府袁兴舟是他王妃嫡亲的叔叔,又是上皇当年身边的得意人,如今进京述职,顺带着给上皇贺寿,他受了人家的礼,做了回引子,领他来宫里给上皇请个安——这些事他这么些年来也没少干,上皇求面儿,底下人求财,一举两得。谁成想这袁兴舟竟好好的日子不过,揽了漕运的事儿,来状告永宁王御下不严,手下人查漕运账的时候,对着漕运督粮道王宝凤滥用私刑。上皇也是气急,叫来刘遇,不分青红皂白,便是呵斥。刘遇也是硬骨头,梗着脑袋不肯认,更不说把手下人推出来,只说要对质个明白,若真有用私刑的,那也是他下的令。他往日素孝顺,头一回这般忤逆,上皇也是气昏了头,竟是把手边的镇纸砸过去了。也亏得是紫檀木的,换了旁边玉石的,只怕永宁王流的血可没那么容易止住了。

那毕竟是皇帝一心培养的独苗苗,别说忠顺王吓得当时就跪倒在地,就是上皇自己,也是十分地后怕。

皇帝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挂不住了。忠顺王看到他的眼神,只恨不得立刻抽死袁兴舟。

他不是不知道江南那带有些上皇的旧部,存在着些妄想。如今朝廷上的局势越发地明朗,哪怕他前几年还心里暗暗地有所期盼,如今也不敢染指皇权了。刘遇这小豹子爪子一天比一天磨得锋利,皇帝护犊子得很,恨不得把路都给小豹子铺好了,哪里有别人插手的份儿!袁兴舟这些个人,面上是要拥戴他,实际还不是觉得上皇退了,他们的好处少了?做事束手束脚了?要这些人真有从龙的本事,他也求之不得,可不过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现在把他也连累了个彻底!

内阁首辅蔡客行提出来:“微臣有一学生,名叫郁文善,也是打淮安迁来京里的,现在大理寺任职,永宁王手下的人在淮安的行事,他也知晓一二,既要对质,也不能只听漕运总督府一面的,不若都叫来,问个清楚。”

刘遇手下的人当然不会完全清白,可是他也不恼,他只问:“漕运总督府虽设在楚州,可是谁给了你楚州知府的胆儿,来越权管漕运的事?”

又说,“王宝凤去年三百六十五天,总共去了四十二天的衙门,批了三十艘商船——只有一艘有资质,贪污无数,皇祖父、父皇若是不信我,抄他家时,尽可以让这位袁大人亲自去。至于说滥用私刑,知道王宝凤干了什么龌龊事的时候,我还亲手甩了他一耳光呢,人已收押,证据确凿,他不肯供认同谋,上了几板子,是哪门子的‘私刑’?”

他脾气倔,挥着手不肯让太医先给他上药,一头血一头汗,一定要把话说开了才行,咬牙切齿,眼眶泛红,就是上皇,也看的心惊。

“让御史台去查吧,你先把血止住,回去补补。”

最后还是皇帝开了口。

第57章57

刘遇那伤口根本不深,调理好了,连疤都不用留,只是当时他没包扎,血流了满头,看着吓人罢了。做皇帝的仔细看过了他的伤口,又听了太医的话,嘱咐声好好用药,别破了相就完了。今儿个他的雷霆震怒,看似为了儿子的伤,又不敢同上皇呛声,只得迁怒下臣,实则不过是借机发作罢了。他登基已经这么多年了,竟还有人以为他皇位不稳,觉得上皇能左右朝局?也是时候清醒一些了!

刘遇自己也清楚,故而并未胡搅蛮缠,第二天就低眉顺眼地去德寿宫赔罪:“孙儿昨儿气糊涂了,在皇祖父的宫里就吵嚷开来,惊扰了皇祖父,特来赔个不是。”

上皇对这个孙子,一向是又爱又恨。不说皇帝家里这病怏怏的几口子,他几十个孙辈加起来,刘遇都是独一份的出挑,难得的胆大好学,大场面不露怯,私底下不端着,跟他说话都比其他几个或战战兢兢、或只会溜须拍马、或懵懵懂懂的孙子高兴得多。可是一个他,一个林徹,都是上皇亲手发掘、用了又觉得刺手好苗子。

“你起来,昨儿个是朕受了奸人挑拨,委屈了你。”

上皇顺着台阶下来,心里犹自不悦。王宝凤不过是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趋炎附势的小人,就是被打死打残了,他也懒得管。袁兴舟却是他幼时的伴读,一向体贴知意,这么些年来没有升迁,他本来就觉着皇帝十分“不会做事”

,这次又在他圣寿的节骨眼儿上狠狠地下了他老部下的面儿,岂能痛快得起来?平日里口口声声孝治天下,却是这样给他老子难堪!老圣人本欲借圣寿之际,向文武百官、宗室皇亲,半玩笑半认真地敲打敲打皇帝的“有了儿子忘了爹”

,可刘遇这么干脆地请罪来了,弄得好像他再提这事,就像是小气计较了——蔡客行说得明白,江南盐案漕改,永宁王行事并无差池,他本来也只能不论对错,拿皇帝的态度说事,可这么一来,仿佛一拳头打到棉花上,梗在心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的。

这个孙儿一向聪明,可是如今,聪明得已经让人拿捏不住了。

刘遇去养心殿的时候,正遇上蔡客行和周昌敬一道出来,他客气地停下打了声招呼。如今周贵妃还在宫里“静养”

,周昌敬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回了声便欲走,偏蔡客行还仔细打量了番,关切问道:“永宁王这伤口不短呀?今晚上承恩侯的孙子过百日,王爷还去吗?”

“我小时候淘气,腿上胳膊上不知道摔出多少这样的伤呢,没事儿。”

刘遇咧嘴一笑,“我一没伤着腿,二没哑了喉咙,走得动道,喝得了酒,承恩侯的好日子,干嘛不去。”

蔡客行笑道:“永宁王孝顺,那晚上承恩侯府上再叙。”

承恩侯空有爵位,未得实职,然而人家是唯一的那个名正言顺的国舅爷,皇后无子,几个皇子不管外家是强是弱,横竖都是庶的了,皇后与承恩侯的青眼,说实话也没法让他们沾上“嫡”

字,不过总归要有所偏向,否则堂堂的中宫皇后也真成了摆设了。会选永宁王实在再正常不过了——起码不用担心以后宫里有两个太后分庭抗礼。人家亲舅舅也不是无能之辈,承恩侯也没指着他舍弃了林家,视自己为亲舅,但至少面上功夫,刘遇得给足了。

周昌敬心里颇是不适,只他做老了官,脸上也不显:“蔡相如今同永宁王倒是走近了。”

他这话也不是白说,沈蔡之争由来已久,蔡客行年轻时也是做学问的,和沈劼颇有些争论,及至他入了官场,因办差得力,渐渐调至要职,眼看着比沈劼还要荣耀些,两人自己倒能维持着同僚和气了,门下弟子们却相互看不大起,常有摩擦。如今沈劼是刘遇的恩师,蔡客行自己又是三皇子的生母蔡嫔的堂兄,周昌敬虽然因为周贵妃遭了厌弃的事儿,知道二皇子多半是没机会了,但也不大乐见蔡客行亲近刘遇。

“要办盐税的差嘛,永宁王在前头顶着,我们办事顺利得多,怎么都得承这份情。”

蔡客行眯着眼睛,微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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