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坏事了,那就难怪。含光也是明白了:这富贵人家的友情,和彼此的家世也是密切相关的。她要是个孤女那还罢了,有些人也许看重她的能力、品性,照旧会和她做朋友,但若是坏事了的闽越王家的人‐‐且不说是李局管私生女这么离奇的设定了,要就真的只是她娘家亲戚的话,别人不想沾这个边也很能理解。在她那时候,孩子们之间的友情,很多时候也代表了大人的态度,现在如果还留有这样风气的话,不想给家里带来麻烦的人,应该是都不会和她做朋友的了。更有甚者,还会把和她做朋友的人也一并孤立起来。忽然间,她有点感动了:刘德瑜在知道这个传言的情况下还和她有往来,其实挺不容易的,她也冒了不小的风险。&ldo;哦,还有还有。&rdo;反正都打开话匣子了,刘德瑜索性也就把消息都倒了出来。&ldo;还传说你作风不检点,和于元正不是一家人,却还同进同出的之类的话。&rdo;&ldo;还有什么啊?&rdo;含光有点无语了。&ldo;嗯,还有说你是桂太太特地捧出来的,为的就是让她在府里能有个立足之地,有个政绩……&rdo;刘德瑜想了一下,说了一个很靠近实话的传言,又耸了耸肩,&ldo;其实如果只是这样,也没什么,桂太太嫁进门就是桂家人了么,大家对她也不至于太回避的。就是你不巧又姓李嘛……&rdo;天恩慈幼局的孤儿都姓李啊,含光哭笑不得,指出道,&ldo;如果我是这样身世,也不至于还能拜到老师吧。杨老师也是名门出身,不至于不知道忌讳这个呀。&rdo;&ldo;杨家那根基多深啊,怎么会在意这个。你那位老师又不走仕途……&rdo;刘德瑜道,&ldo;不过我也是这样想的,你师公秦老先生待你也不错呀,可见得你确实和闽越王府没什么关系,只是外人却未必知道这个,传起来当然是越惊悚越好了。&rdo;不能跟流言讲道理,含光也是明白这消息。她琢磨了一会,不由气道,&ldo;这传言,是要把我从桂树给逼走啊。&rdo;娘家不得势,成了黑历史,李局管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让整个上层社会又惦记起她的娘家。这个传言要是越演越烈的话,为了控制事态,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含光转学走,而且最好还是不要入读任何和上流社会有关的学校。你比如说宝信什么的,那也别想读了。刘德瑜想了一下,也是明白了含光话里的意思,不由得皱了皱眉,同情道,&ldo;哎呀,你真倒霉,怎么一入学就遇到这样的事。&rdo;&ldo;你以为这真是倒霉吗?&rdo;含光都气乐了,&ldo;发展到这一步可能真是倒霉,可这种事,没个人煽风点火是怎么开始传的?&rdo;&ldo;啊,你是说‐‐&rdo;刘德瑜吓了一跳,可想想也对。&ldo;是有人要和你作对啊?&rdo;不但有人,而且含光几乎都能肯定那个人是谁,她拧紧了眉头,没搭理这个话茬,而是询问刘德瑜道,&ldo;你能帮我给桂思阳带句话吗?我现在也不方便直接去找他。&rdo;就算这件事是柳子昭在背后弄鬼,但含光是来读书而不是来宅斗的,除非能把柳子昭给弄退学,不然两人间怨仇升级,对含光来说依然极不合算。目前她还是打算先着眼于解决问题。至于该如何解决吗……这么简单的宅斗思路,说真的还难不倒含光。虽然校规严格,但刘德瑜要和桂思阳接触也多得是机会。比如说放学后大家找车回家时一般都是乱哄哄混杂在一起的,这就是很好的聊天场所。第二天吃过中饭往回走的时候,刘德瑜便告诉含光,&ldo;阳阳答应帮忙了。&rdo;她好奇地看了含光几眼,含光笑道,&ldo;你看什么?&rdo;刘德瑜眨了眨眼,&ldo;你和他什么时候这么熟了?&rdo;&ldo;我们不是很熟啊。&rdo;含光如实陈述。&ldo;那他为什么帮你啊。&rdo;&ldo;应该是被我的才华和智慧所震慑,情愿拜倒在我裙下,做我的小弟吧。&rdo;含光信口开河地逗弄刘德瑜。刘德瑜却没笑,而是很古怪地看了含光一会,才道,&ldo;阳阳还让我带给你一句话‐‐&rdo;&ldo;什么话啊?&rdo;含光想的却是:原来私底下刘德瑜是叫桂思阳&lso;阳阳&rso;的,看来他俩应该很熟悉。这桂思阳在桂家地位应该是不低啊……不然,刘德瑜的身份,也不太会和一个庶子好。&ldo;他说他更欣赏你的才华了。&rdo;刘德瑜面容有点扭曲地复述,&ldo;希望将来真的有机会能和你做个朋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