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南南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从邹烨磊打她电话起,她便了然于胸。邹6两家是世交,邹烨磊十岁失母,邹父伤痛之际,就要打理公司,根本无暇顾及邹烨磊,6家对其算是有抚养之恩,如今6家的掌上明珠出事,他自然会站出来。
她的目光含着笑意,邹烨磊只看了一眼,却又将目光移向别处,艰涩的说“雨君,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她一马。”
“邹先生有什么面子在我这里?”
吉南南淡淡地反问。
邹烨磊登时语塞,那个男人却在这时适时的开了口。
“小吉,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君子应常怀悲悯容人之心,盈心有错,可是,念她只是一时被情所困,这才有这样的举动,还是请吉小姐抬抬贵手,放了她吧,她还小,才二十四岁。”
“我也不大,我只比她大一岁,不过,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用法律上的话讲,都是有民事行为能力的人,不是吗?”
吉南南轻呷了一口茶,看似不经意地回应着。
可是,她的目光在那个中年男人扁平的脸上转了一圈。
这人衣着笔挺,却是满面油光,肚子微挺,虽说是坐在沙上,却自有一派傲慢的姿态隐现,站在高处的人吗?
眼熟,是的,很眼熟。
忽而她灵光一闪,终于想起了什么……
渐渐地,她心底闪过一抹恼怒,却又不得不压下,可唯独闷在心底,又呷了一口茶,又苦又涩,完全没了清香。
突然,她想起昨日那人奇[。]怪的话。
那人含沙射影说的,是不是叫她忍耐?原来他早就知道今日这人会来?早就算准,她没有能力斗得过?早就知道——她今日会这么憋屈?
果然,没有那人不知道的事……
切!要他提醒!她也不会那么蠢的,好不?
他还当是她是小孩子啊,还特意跑去叨唠,分明是找骂的。
想归想,感觉……却有点怪怪的。
这时,吉南南在想着事。
中年人闻言,脸有些难看,又看了看邹烨磊,说“小邹,你跟小吉交情好,再跟她多说几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邹烨磊却只是耷拉着脑袋,一脸的为难,是,也确实难为他了。
他抬头看吉南南,眼中有着乞求之意。
吉南南突然放下茶杯,坦然而笑,说“好了,看你为难的样子,我还真不忍。我不过是给盈心上一课而已,又怎么会真的忍心把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送进监狱?就是你们不来,我也不会这么无情的。毕竟,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是熟悉的人,哪能结那么大的疙瘩。”
这下真是峰回路转!
邹烨磊愕然抬头,那个中年男子也是微微惊讶。
吉南南仍是笑意盈盈,转瞬间却又面一凛,“我虽然不想追究她的责任,但却也不能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放了她,课呢,还是要好好上的,暂时我还不会撤诉,让她在拘留所里多待几天吧,就当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也好长点记性,知道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万万不能做,人再大,能大过天去,大过法去?”
她站起来,重新又给那个中年男子续了茶,笑着说“恕我眼拙,这位,想必是李书记吧?”
中年男人一愣,说“你怎么会认得我?”
“李书记风采照人,虽然只是来过我们这个小城市一次,我却记忆犹新,只是,乍然间,还真是不敢相认,怕认错了。”
吉南南轻笑,“现下不会错了,李书记一进来,我就觉得您非富即贵,那种庞大的气场,哪里是我们这种满身铜臭的小商人能比的?”
李书记哈哈大笑,这下笑得满脸菊花,沟壑纵横,愈显得丑恶难耐,只是,再丑恶,却也得看人家的脸,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她根本就是个平头百姓,不过。里有些吉银两罢了,怎么能不趋炎附势,笑语相随?
“小吉真是爽快人,又那么宽容大方,不愧是女中豪杰呀,今天认识你,很是高兴!日后若是有什么忙,我一定帮!”
李书记笑着,向她伸出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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