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郅正皆是如此,而后两天,郅正在思考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来,而距离乌骓子雄行刑的日子就差两天了。
翌日,早晨,宁毅满怀愤怒地来找郅正,结果被老家院挡了出来。
“告诉稼轩,他最好今天给我个准话,明日我可就要离开平凉县了,具体的后果他是知道的,打扰了。”
宁毅气哄哄地走了,郅正就躲在附近偷听,心里惭愧不已。
夜晚,一直笑呵呵的县令颢之茅拉着脸,一脸严肃地找来郅正谈话。
“稼轩贤侄,你觉得叔父聪明吗?”
郅正也是听了个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
“肯定聪明啊。”
县令颢之茅转过头冷漠看着嬉皮笑脸的郅正。
“你知道叔父是个聪明人,你还敢骗我?”
郅正心中一颤,听出了弦外之音,怪不得县令颢之茅会兴师问罪,难不成他看出来了?不对,这傻子都能看出来啊,可郅正也是没办法,心虚地低下了头。
“我怎么敢欺骗叔父你啊。”
“少来,根据你来平凉调差乌骓子雄杀人案的前后表现,叔父就猜到了肯定是老家院告诉你的对吧?”
县令颢之茅继续看着前方,用心在感受郅正表情的变化。
“没有,您可别诬赖老家院。”
“那你还不从实招来?”
“哎,那天我和宁毅、王玄素喝酒,回来后,以为你们都睡了,于是乎静悄悄地摸了进来,就……”
郅正的脑袋更低了,恨不得藏在怀里。
“就听到了叔父和老家院的话,对吧。”
县令颢之茅倒是很平静。
“没错,叔父,我不想你死,就这么简单。”
既然窗户纸已经捅破,郅正的胆子索性也大了起来,直接抬头倔强地看着县令颢之茅侧脸。
“稼轩贤侄,你好糊涂啊!
我以为你是会跟你爹一样,现在看来,你不仅不像你爹,更是连叔父那晚给你说的话都没有听进去,搞了半天是叔父对牛弹琴啊,你太令叔父失望了。”
县令颢之茅闭上眼睛,恨铁不成钢地叹息一声。
“叔父,你可不能冤枉我,那晚你说的话,我可全部记在心里。
知道吗?叔父,我本来就不想当官,从来都不想,只想逍遥一生,快乐自在,不求大富大贵,顿顿大鱼大肉,件件绫罗绸缎,这就是我的愿望。
在我娘亲大人的逼迫下,无奈做官,本想着做一个像我爹那样的官。
可才当了几天,就遇到了陈千秋这样的狗官,我是心灰意冷,暗暗誓不再当官,即便是给我机会,我也不会去做。
可自打跟随宁毅来平凉县城遇到叔父你以后,那晚的敦敦教诲,一字字、一句句,就像是烙铁一样,深深地烙在我的心里。
也是遇到了叔父,才燃起了我那颗当官的心,暗暗起誓,不负才华,做一个叔父所说的那样,一个以法家理念治国治民的好官。
可如今大汉的天下,是世家贵勋藩王当道的天下,老百姓苦啊,真的苦,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有像我爹、叔父一样的人才能够给百姓以公平。
可叔父这样的官有多少?在大汉朝廷,可以说是屈指可数,我真不想让叔父死。
不是我和叔父感情多深,而是叔父一死,大汉朝廷、大汉百姓要是去一个好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