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的想法,简单、直接。”
郅正说完眼泪默默流了出来,低声啜泣。
“你个傻孩子啊。”
县令颢之茅回头擦着郅正的眼泪,郅正赶紧自己擦拭。
“稼轩,你的好意叔父心领了。
那天叔父跟老家院的谈话你也听到了,叔父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当今天子绝非普通帝王可比,若叔父是在文帝或者景帝为官时,犯了这样的错误,叔父上奏,必然会饶了叔父。
可这是天子彻啊,一位前所未有之雄主,是你我之幸。
可不幸的就是,在叔父对抗天子诏命、割兵自治的那一刻,叔父就已经是必死之人。
若人人都像叔父一样对抗天子诏命,人人割兵自治,那么天子的威仪何在?天子的权威何在?天子的面子何在?我大汉的汉律何在?
所以天子是不愿念在叔父这么多年的劳苦功高份上原谅叔父的。
再有,你我都是法家,多的道理叔父不讲,你也知道。
你们郅家的家训正道行天下,法不容情,人命大于天。
叔父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如果你我身份对换,叔父会毫不犹豫地翻案,这不是私事,是公事。
法不容情啊我的贤侄。
如果凶手是你的至亲骨肉,你会怎么做?
不用说,肯定是不包庇、不宽宥,依法办事。
你的好意叔父心领了,真的。
最后叔父要说的就是,叔父也是人,不是神,也有私心。
为官这么多年,你婶娘和我儿子跟着叔父,一点福是没享,反而还要遭罪,更有甚者,是叔父所犯之罪必然会牵连到他们。
当今天子,那可是能灭一族绝不杀一人。
叔父如果不自戕谢罪,叔父的族人也难逃一死啊,可他们有没有犯错,凭什么跟着叔父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丈夫、父亲受死?”
县令颢之茅长舒一口气,随即骤然转身跪在郅正跟前,搞得郅正不知所措。
“贤侄啊,你就成全叔父吧。
你要是真新为叔父好,就送叔父最后一程,把这个案子替叔父办的漂漂亮亮,叔父这样死也瞑目,清白而来,清白而去,这一生算是没白活。
贤侄,叔父求你了!叔父给你磕头!”
县令颢之茅哭着抢着给郅正磕头,郅正赶紧拦住跪在县令颢之茅跟前。
“叔父,你起来啊,你这样大礼,我怎么能受的起?”
郅正抓住县令颢之茅的肩膀死活不让他磕头。
“贤侄,你今天不答应叔父,叔父就跪死在这里。”
县令颢之茅心意已决,怎么都不肯起来,非要给郅正磕头。
“好!好!好!叔父,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郅正含泪无奈答应。
县令颢之茅面露喜色,抬头看向郅正。
“君子一言!”
郅正咬着牙闭着眼回应道“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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