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上前一步,低声说:“老奴瞧着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怎么讲?”
太后眉毛一挑,偏过了身子。
徐嬷嬷弯腰,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殿里的宫女们都识趣地低下了头,没有偷听的打算。
“当真如此?”
太后偏头,神色严谨。
“老奴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做不了准儿。”
徐嬷嬷说。
太后眉头微蹙,暗自揣摩。
“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她问。
徐嬷嬷答:“老奴查过了,一开始是从皇后的宫里传出来的。”
太后抿唇,摇头:“那这个消息就大打折扣了。”
“娘娘怀疑是皇后想借您的手对付贵太妃?”
徐嬷嬷跟了太后三十几年,主仆俩心有灵犀,不用多说,一个眼神就能明白过来。
“皇后才在贵太妃那里吃了亏,转头就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来,这让哀家不得不慎思。”
太后也是阴谋诡计中浸淫已久的老人儿了,什么事情到她这里都会打上一个怀疑的问号,她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
“何况皇帝也不是那么轻浮的人,你是看着他长大的,你什么时候见着他为了一个女人丢下身份不顾了?”
太后细细的分析道。
徐嬷嬷点头:“所以老奴思忖再三,也不敢把这消息告诉您。老奴都不肯轻信,更何况您了。”
太后往后靠在垫子上,雍容华贵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说:“但咱们也不得不防啊,贵太妃可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她的本事哀家早已见识过了,若是她想勾上皇帝,估计……”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但识趣的人都明白。
徐嬷嬷说:“那要不要按一两颗钉子去颐春园?”
“正有此意。”
太后掀起嘴角,“以备万一嘛,反正她现在也只是一个闲妃,哀家也没有想对付她的意思,拨两个人去伺候她,也算是哀家这个做嫂嫂的一番心意。”
“是,老奴明白了。”
徐嬷嬷弯腰。
颐春园里,舒慈守在乐畅的床前,距离那事儿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但她每每想起都后怕不已,最近更是要看着乐畅睡着了再离开。
“小孩子忘性大,您也不必过于忧虑。”
紫婵安慰她。
“其他的事情可能会忘记,但这种事关生死的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忘了呢?”
舒慈低头,看乐畅的手牵住了她的摇摆,人睡着了,所以手上就松了几分力气,现在只是轻轻地搭在手掌心里。
紫婵说:“这也是一个教训,殿下从小生活的环境都太单纯了,吃了这一次亏她以后就长记性了。”
“本宫宁愿她无忧无虑的过一生,也不想这种磨难让她成长起来。”
“您是这样想,但别人肯吗?”
对付舒慈的人,第一个看准的就是乐畅,谁让她是她的软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