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慈低头,轻轻为乐畅抚过粘在脸上的发丝,轻声说:“本宫是不是做错了?因为想让她有公主的身份,以后能自由择婿,所以当初不肯带她离开皇宫。却忘了,这世间大多的女儿都是盲婚哑嫁,便是公主也不例外。现在她还这么小就已经被牵扯了进来,以后可怎么办啊……”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不是娘娘最爱的一句诗吗?”
紫婵伸手,扶着她起身。
舒慈整理裙摆,走出内室,声音放高了一些:“喜欢是喜欢,但谁又能保证山那边就一定是路呢?说不准啊,碰上的是路障。”
紫婵笑了起来,觉得眼前这个巧笑倩兮的女人,怎么看都还是当年侯府里坐在书案前描红写字的双鬟少女。
夜深了,主仆俩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外间的虫鸣也远去了。
澄园里,骆显才批完奏折,搁下笔,问:“善雅如何了?”
“刚才哭了一会儿,现在已经睡下了。”
李江回道。
“她有说什么吗?”
骆显起身。
“殿下这几天一直闹脾气,说想见您。”
李江回道。
骆显动了动僵硬的脖颈,抬腿往善雅的寝殿走去。
澄园一直是皇帝居住的地方,后妃不会轻易到这里来,公主更是不会。骆显这次把善雅移到澄园来也是一片慈父之心,他想隔离那些污糟的环境,能把她的性子扳过来。
“参见皇上。”
值夜的宫女跪在地上,低声请安。
“起来吧。”
骆显掀开帷帐,站在脚踏上,看着床上的女儿。
她兴许是哭累了才睡的,所以眼圈又红又肿,鼻子也是红红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被子,十足的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骆显掀开袍子坐在她的床前,他这一落座,床上的人立马就被惊醒了。
“呜呜呜——”
闭着眼哭了一会儿,见没有人来安慰她,这才努力地睁开眼看。
“父皇?”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嗯。”
骆显应了一声。
善雅推开被子爬了起来,跪在床上:“父皇,儿臣知错了,您不要再给儿臣禁足了。”
骆显说:“善雅,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这是你唯一的感受吗?”
善雅茫然,看着骆显,又怕又惊。
“朕问你,你那天为什么要说谎?”
“儿臣……”
text-align:center;"
>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