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就知道,这个穆王殿下啊,不管如何生气,最终都要回到终极大道上来,就是——哄。
“突然取消今日对战已是蹊跷,桑诺那样的语气更让人摸不着头脑,又说早上刚见过皇上……倒像是决定了什么。”
海棠忧心忡忡地望向穆王殿下,“殿下,您说,我这么一想,能不担忧么,数日后,您还得与他一战,可别半道出什么幺蛾子,没的让人担心您。所以,赶紧地装病,好回府跟您商量啊。”
“哼,哼哼。”
秦琰的鼻子还是很忙,哼完倒说,“我怎么觉得,这幺蛾子要出,也出在你身上?”
海棠见他的智力终于回归,心中一定,赶紧道:“不管出在谁身上,皇上肯定是知道了啊!”
“啊,对,快快,去宫里!”
秦琰只要智力一回归,行动力是非常迅速的,立刻大声向车外喊。
小保得令,立刻用比他更大的嗓门喊道:“得令!”
然后只听他催促车夫:“快,快,调头,进宫!”
才走出去几步,海棠突然脸色煞白:“殿下,您这衣裳!”
为了掩饰身份,秦琰还穿着一身青布衣衫呢。这样子进宫见皇上,实属圣前失仪,保准又留一大波的话柄给人说,好久没闻见口水味道的御史们得兴奋死。
秦琰一想:“无妨,母妃那儿备着我的常服和朝服,我们先去母妃宫里换衣裳,你就在那儿歇着等我。”
德妃一见宝贝儿子竟然一身布衣进了宫,惊得眼袋都掉地上了。听闻秦琰要取常服,赶紧叫解忧去箱子里找了出来。
“压得有些皱了,也来不及熨平咯。你怎么穿着这么一身衣裳,真是够难看的。这是干嘛去的?”
“哎,一时半会儿说不完,我得赶紧去父皇那儿,回头再来跟母妃解释。”
海棠在行云殿住了蛮长一段时间,知道如何伺候更衣,麻利地替秦琰穿上衣裳,又整理好佩饰,送他一阵风似地走了。
德妃一阵狐疑,望着海棠:“好了,他没时间说,你来说。你们这匆匆忙忙的,是干什么呢?”
王子看上了民女
海棠不敢造次,乖乖地答道:“四日后,穆王殿下要与北驼国皇子桑诺殿下在棋盘上一决高下。因事关大良公主之命运,穆王殿下尤为慎重,生怕万一失手,误了公主一生的幸福。贱妾恰好略通棋理,前往挑战桑诺殿下,好为穆王殿下积些对奕经验,方才正是从对奕现场赶来,穆王殿下穿着平民的衣裳,是为了不引人注目。”
德妃初时还认真听着,想起亲生女儿永寿的命运,倒是完全能理解秦琰的慎重。可是,听到后头,脸上就起了怒意。
“你是穆王府的侍妾,是谁允许你这样抛头露面,不怕给穆王丢人吗?”
这罪名可大啊,尤其从德妃嘴里说出来,打死海棠的可能都有。
“扑通”
一声,海棠立刻跪下。反正进了宫,她就没打算好好站着。
“回禀娘娘,贱妾不敢以穆王府侍妾的身份前往挑战,经穆王殿下允许,自称是穆王府的丫鬟。”
德妃这才脸色好看了些:“那战果如何?”
“说好先得三局者为胜,昨儿下了三盘,贱妾暂时以二比一领先……”
德妃的脸色更缓和了:“嗯,看来崔大人把你教得不错,也算是有些本事。那今日呢,这个时辰,棋局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