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6鸢觉得爹爹算不上“狗东西”
,顶多也就是“老东西”
,后来回到父亲身边,她有时会这般打,父亲却也不恼,顶多训斥一句“没大没小”
。
6敏之轻轻吸鼻子,似是按捺下什么情绪,仍旧垂着眼不看6鸢,训斥道:“没大没小。”
6鸢笑了下,对父亲道:“那一口茶品半天了,快些喝完,我再给你倒。”
6敏之果便一饮而尽,把茶盏递过去,“满上。”
“你当喝酒呢。”
6鸢笑嗔,却依言斟满了。
6敏之捧着茶,如捧珍宝,眼中不知为何竟泛出光来。
6鸢柔声道:“爹爹,别再逼阿鹭了,由她心意吧。”
6敏之皱眉,抬头看向6鸢:“她不明白我的苦心,你难道也不明白?我是逼她去死么,我难道不是为了她好?若当初我遂你心愿,让你嫁给周家那小子,你到现在还只是个举人娘子,哪来如今的荣耀?”
6鸢后悔了,后悔坐在这里与这个老东西平心静气地谈话。
她探身夺过父亲手中茶盏,扬手泼掉剩下茶水,说道:“冥顽不灵!”
掂着茶壶走了。
“没大没小!没大没小!”
6敏之冲她背影吼道。
6鸢刚回到闺房,6鹭找了过来,姐妹二人像小时候一样依偎在吊椅上谈心。
6鹭说:“姐姐,你还记得么,小时候你有吊椅,我没有,我还说爹爹偏心,可是后来,爹爹对你都做出那种事,我便知道他是个铁石心肠,他心里只有他自己的仕途,根本没有我们。”
6鸢没有为父亲辩解,只是抱紧妹妹道:“不用担心,那种事情绝不会生第二次,你想嫁给康表哥,我帮你。”
母亲曾说,她们身上流着昭武姓族【2】的血脉,命里带风,天生的商人,注定是要东奔西跑,周游列国的。她已经困于高墙之内,妹妹既有勇气追寻这般生活,她无论如何会助她一臂之力。
6鹭却在这时说:“其实我不喜欢康表哥。”
“什么?”
6鸢有些惊讶,低头看她。
“我不喜欢康表哥,也不讨厌那个武官,可是我讨厌爹爹,我讨厌他总是指手画脚自以为是,我讨厌他把我们当货物一样衡量价值!”
“所以,你不是真的想嫁康表哥,你只是不想爹爹称心如意?”
6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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