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没事了,你阿娘和你弟弟还在家里为你担心呢,我们回家,啊。乖。”
赵家嫂子哄着怀里的小人儿。
“啊?我阿娘还活着?她没死?”
六儿哭的一脸懵。
“你这孩子,咋滴盼着自己阿娘死的?”
“可是,我听到铁匠家奶奶说我阿娘难产,我听同窗们说起过,难产是要死人的。”
赵家嫂子被六儿弄得哭笑不得,说:“现在小家伙们都从哪里听来的话啊,你阿娘是难产,你弟弟脚先出来,让冯坐婆徒手给…哎呀,我跟你一个小孩子说这些干嘛,好了好了,我们回家。和新修大夫说多谢他的救命之恩。”
六儿还是一脸懵,只是赵家嫂子让她做什么她就乖乖照做,回到家之后,她就一直一直盯着她的阿娘看,看的万喜浑身麻,赵家嫂子把药弄好,一勺一勺的喂,六儿喝过药,顶不住困意就睡着了,睡前握着她阿娘的手紧紧的。
赵家嫂子松了一口气,小声道:“这孩子不知道从哪里误会,听到梨花的婆婆说你难产,给吓着了,新修大夫看了之后,给下了四针,这孩子才醒了过来。”
“她才五岁,懂什么是难产。”
万喜对他说道。
“说到这个啊,她说了,说是在学堂里听同窗们讲起的,听到梨花婆婆这么说,就给吓到了。还好前段时日,我们赵家村来了个新修大夫,离镇上也近些,我就自作主张把六儿抱去给新修大夫看了。你可别小瞧了新修大夫,听说以前是在城里给当官的人看病的,来这里也是想落叶归根。”
“欸,你这话见外了啊,在我这么难得情况的下,你还来这里照顾我,有哪个能做到像你这样的?”
赵家嫂子直说:“嗨,你不是把那五十两银子给我了吗?为了这银子,我得要好好照顾你。”
“去你的。”
万喜笑骂道。
经过这事儿,六儿在家休整了两天才回到学堂里,把抄写好的三字经带去学堂给师长看,师长看完之后,只是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跟她说了无关紧要的话,而六儿站在一旁乖乖的表示自己下次再也不敢这样任性。
师长得知她病了,又在家休整两天,原本肉嘟嘟的脸颊,此刻也凹陷进去,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让她好好上课。
六儿回到座位上,安安静静的学习着,下学后被几位老师留下来授课,补之前两天未上的课,天黑了才回到家。回到家第一件事就去了书房,认认真真的写完师长们给她布置的作业,写完后,又练了一会儿毛笔,看到依旧歪七扭八的字,她有种想咬死自己的冲动!
她练过篆书和楷书,篆书字体算是最接近这里的字体,为何依旧练不好?
是太久没练习的缘故,生疏了?
应该是,慢慢来,别着急,越急字就写的越不好看。
六儿此时这样想着,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十几年过去,她的字依旧写的很一般。这若是被她那唐僧似的三哥看到,一定会在她耳边碎碎念!
万喜坐满月子后给自己全身上上下下洗了个遍,整个人清爽了许多,还打扫了整间屋子,那腥臭味、奶臭味啥的随风一散,一鼓作气把弄脏的被子拿去洗,拧干后晾晒起来,听到屋里的儿子哭声,湿了的手往身上一擦,就屋里去了。
学堂里
银柱对六儿说:“我阿爹阿爷他们从都州回来啦。”
六儿放下心来,问银柱道:“爷爷和叔儿他们何时回来的?我阿爹不知有没托他们带东西回来?”
银柱合上书本,看了看周围的人,小声道:“他们前天就回来了,大人们嘀嘀咕咕的,我也没听到什么,原本是把你阿爹托他们带回来的东西给你阿娘的,可大人们你阿娘生了弟弟,不方便过去。索性就让我把信交给你,还挺厚的一封信。”
六儿一个鄙夷的眼神看着银柱,悄悄的吐槽:“银柱,你是不是偷看我阿爹写给我和我阿娘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