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下女人哀哀的哭泣声。
女人的眼里哭得流出带血的泪水,她面色怔然,呢喃着:“当了我、当了我……”
女人相信,赌到这个地步的男人一定会卖了他,将来还会卖了孩子。
不,她们说不定等不到被卖的时候,就要被活活饿死了。
这样的生活过着有什么意思,女人红着眼看了看两个孩子,与其让孩子们在这世上受一个赌徒父亲的罪,替他还永远还不上的债,不如……
女人从地上爬起来,如行尸走肉般走到外面,捡回来一块硬得能砸死人的大石。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光球中再次出现血红的大字:“母亲会选择先杀掉哪个孩子?”
这……
围观的修士们有些懵,这不是纯靠运气来猜吗?
那个女人明显是被赌徒丈夫逼疯了,一个疯子的举动,谁能猜出来?
兔子情屠的耳朵打了个旋儿,清了清嗓子,则立即说道:“先杀小儿子二牛。因为小儿子二牛站得离门口更近,那个女人要杀人,一定先杀近一些的,再去杀远点的大儿子。”
“还有,二牛性子更亲近大人一些,刚才也是他先和赌徒父亲打招呼。现在二牛看见母亲的情况不对劲,一定会上前安慰她,反而被疯狂的母亲砸死。”
兔子情屠的分析赢得许多修士的支撑。
它作答完毕,不怀好意地看着希衡。
其余赌徒也起哄:“美人儿,你呢?”
“你的答案是什么?可不能照搬啊。”
哪怕照搬,也会因为兔子情屠说得更早而判定他赢。
在这些赌徒看来,希衡必输。
他们哪怕看完疯狂母亲的故事,仍然没有一点点对滥赌的悔悟,反而兴致勃勃加入这场赌博。
希衡不看这些注定要迷失、死亡的人,她开口:“先死的是儿子大牛。”
赌徒们爆出一阵惊天的笑声。
兔子情屠也摸着耳朵:“嗯……就你现在的处境来说,和我说相同的答案你会输,不如和我的答案截然相反,你才有可能赢。”
“你这么想,倒也没错。但是,你这个答案是错误的。”
它已经完全做好准备,拿到希衡的洞察力了。
所有赌徒都在看希衡的笑话,除了水镜另外那端的玉昭霁。
他静静看着天平中的希衡,风起,扬起了希衡墨云一般的长,雪衣如画。
在赌徒们的污浊和恶意中,她站在天平的高处,仿若神明低眸,静看这场人间闹剧。
玉昭霁忽然抬手捂住心脏,希衡,真是宛如会光啊。